內運轉。修道之事,最為困苦孤寂,尤其是在關口瓶頸時,那種yù破而不得,yù進而不能的滋味會不停地折磨著人的神jīng。陶寶忽然發現自己正處在了這個時期。
自從體內形成了月神照四行的格局後,四行道元經歷過一段時間增長後很快就達到了一種微妙的平衡,之後就開始極其緩慢的增長。
陶寶心中一陣煩亂,乾脆停了下來。
“師父,弟子有個問題。”
李昆道人也沒看他,淡然地說道:“可是覺得道元增長慢了。”
陶寶一怔,道:“師父怎麼知道的?弟子最近三天裡道元幾乎毫無寸進,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李昆道人斜瞥了他一眼,說道:“那是因為你最近道心不靜,從而影響了你的修道進境。我早就提醒過你,女sè沾不得。”
陶寶苦笑,他怎麼還記得這件事。
“那弟子應該怎麼辦?”
李昆道人輕嘆道,“如果你一直這樣,修道進境只會越來越難。”
陶寶一震,默然無語,這些時rì,他終rì苦思冥想的俱是如何破解迷局之事,心思煩憂,自然不靜。
李昆道人盤坐起來,雙眼凝視著他,正sè道:“雖然你今rì在桃仙台上大出風頭,不過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世上並非只你一個天資卓絕,大道淘沙,不進則退。而退就滅道之禍。”
陶寶抬頭道:“師父說的可是丁奇遇?可惜弟子今rì離得早,沒有看到他的道法如何厲害。”
李昆道人沉聲道:“你說錯了,他厲害的不是道法,而是道念。”
“道念?”陶寶訝道。
李昆道人以一種異sè目光道:“論修道天資,你與他應當相差不多,俱是天縱之才。不過丁奇遇的道念之強大,已經遠超你等眾人多矣,甚至已經摸到了大道士境界的門坎。所以,無論其他人道法如何奧妙,道元如何深厚,在他面前,都是一敗塗地。如果不出意外,他將會又是一個百年內進境大道士的絕代修士。”
陶寶心中大訝,沒想道李昆對丁奇遇評價如此之高。
“難道就沒有人能勝的了他嗎?”
李昆道人輕哼道,“當然有,凡大道士以上皆可勝他,但若是論初級弟子,嘿,桃門中僅有一人或許有此可能。”
“是誰?”陶寶眼睛一亮,好奇地問道。
李昆用手戳了戳他的腦門,怪氣道,“當然是你這個好sè的臭小子。”
陶寶左右皆未躲開,被李昆戳了個正著,正懊惱時,聽到這個答案,徑直愣了。片晌才詫異地道:“你說是我?師父,就憑我這點微末的道力和道法,連那個封中雨都打不過,何況是丁奇遇。”
李昆輕輕一笑,站起身來,道,:“你且隨我來。”
此間別院在山華殿殿左,此時院中滿天的雪團,簌簌而落,已經堆積了幾寸厚的雪層。
屋門望雪。
李昆道人望著從天而落的大雪,喟然嘆道,“徒弟,你來說說,究竟什麼是道?”
陶寶愕然,不曾想李昆道人忽然會考較他起來。沉思一陣後,說道:“弟子以為,道是長生之路,亦是長生之術。”
李昆點點頭,道,“道指本心,看來你所求之道,就是長生嗎?不過,道中之士,又有誰不求長生呢?這可算不得答案。”
陶寶忽然憶起當rì林長居大道士與自己的一段對話,與今rì多有相似。心中激盪道:“其實弟子一直所求的是自我之道。”
“自我之道?”李昆訝道。
陶寶撓撓頭道,“弟子一直覺得在道中應該zì yóu無拘,在山川湖海中任意瀟灑,可以踏破天宇,可以尋找本源,甚至可以超然道外。”
陶寶越說眼睛越發明亮,自得道後,他從來沒有這般清楚地表達自己的想法,此刻脫口而出,卻是無比清晰自然。
李昆微微一笑,道,“原來你之道,卻是破道自生。有此宏願,份屬難得。你當堅持,且不可因外事而掙扎。”
頓了頓,李昆緩緩說道,“之前為師與你所講,其實並不是道,而是法。今夜,師父就再傳一篇道給你。”
陶寶道體一震,從院內的雪sè轉頭望向李昆道人。
李昆道:“傳道之前,為師再問你,何為大道士?”
聽有此問,陶寶想起自己所見過的一眾大道士,林長居的淡定,白見石的奇幻,闢真的冷酷,董奇的儒雅,還有眼前這位的無稽乖張,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