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發嬌小,此刻她認真看著半空墜落而下的雪花,唇角不自覺溢位柔暖的笑,露出頰邊兩個深深的酒窩。丫鬟站在她身側,即便同為女子,也覺得移不開視線。
“小紅,這雪好美啊。”女子由衷感嘆,眼眸輕輕閉合,任薄雪落在她眉間,沁人心脾的涼。
被她的好心情感染,小紅也笑出聲,四顧著道:“蕭城還是難得有這樣大的雪,姑娘運氣好,正好趕上了。”片刻之後,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急急道:“姑娘還是快些回府吧,今日姑娘生辰,公子說了要來府裡的,雪天冰寒,不宜在外久待,凍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女子聞言低下頭,目光落到面前的丫鬟臉上,笑著應了聲好。
今日她生辰,雲歌定會來為她慶生的,她見了雪一時太過激動,竟給忘了。
回身跑向府邸,惹得小紅又在身後不住地喊她慢一些,她這回聽到了,真的就停下來等了她一會,隨後衝她一笑,拉起她的手飛奔在雪地中。
這是朧月國二皇子云歌在蕭城的別院,坐落在一處清清靜靜的街道,取了個極雅緻的名字:“棣芝苑”。顏筱梓自兩年前醒來時便在這處,府中下人皆是雲歌從聖上御賜的府邸中撥過來的人,自小便照顧他的,被撥過來時自然也心知肚明,這位姑娘,絕對不是等閒人等。因此伺候得越發盡心。
還未到府門口,遠遠便看見一輛馬車停在門口,而云歌就披著深紫色的錦袍站在門口屋簷下,溫文爾雅的一張臉,渾然天成的貴胄氣息。
“雲歌!”顏筱梓放開了小紅的手,衝著前面那人飛奔過去,到了近前才堪堪停下,看著他笑得合不攏嘴。
雲歌伸手拂去她發上的雪,笑得寵溺,本就俊雅的一張臉柔和得似能滴出水來,聲音不輕不重,偏偏讓人能暖到心裡,“怎麼跑這麼急,雪天路滑,摔了可怎麼是好?”
顏筱梓任憑他動作輕柔地拂去她發上的落雪,又為她攏了攏領子,沒心沒肺地笑著回:“你真是和小紅越來越像啦!”
雲歌聞言挑眉看了一眼一旁終於跑過來的小紅,就聽顏筱梓在耳旁笑得歡暢,“一樣的嘮叨,看來該改口喊你雲老媽子啦!”
雲歌抿唇笑得無奈,一旁陪著的下人也捂著嘴偷笑,這世上敢喊他們家公子‘老媽子’的,恐怕也就眼前這位小小姑娘了。
一路進了府,下人上了一桌豐盛的菜後便知趣退下,只留下兩個人對坐。
顏筱梓看了一眼一桌的菜色,好奇道:“這些菜平時沒怎麼見過呀,是哪裡的菜?”
雲歌不動聲色,依舊笑得溫柔,“我府上新來了個廚子,從宋齊國來的,我覺得做的菜不錯,便想著帶過來讓你嚐嚐。”
說話間,顏筱梓已動了筷子,夾了菜放進口中咀嚼,只是一口,美得眉眼都彎起來,因口中含了食物,說話有些含糊不清,“好吃!”又一一試了別的菜色,竟是意外的對她胃口。
“改日把你那廚子借我兩天,這菜做得太好了,宋齊國的人品味甚佳呀!”
雲歌笑著看她,不語。
酒足飯飽,顏筱梓自覺伸手,一雙杏目眨巴眨巴看著他。
雲歌會意,勾唇一笑,拍了拍手,門被人從外開啟,一個侍從託著個烏木盒子走了進來。
顏筱梓看了雲歌一眼,得到他鼓勵的眼神後起身,揭開盒子,長長的盒子裡裝著一柄通體烏黑的軟鞭,鞭身紋嵌幾縷金絲,顏筱梓自盒內取出,忽然就似湧起某些熟悉的感覺,她說不上來,只本能般地輕輕一甩,鞭身應聲甩出,軟而不失剛勁,有金色光芒流動其上,顏筱梓眼中乍現驚豔,撫摸著鞭身頗有些愛不釋手的意味。
“喜歡嗎?”雲歌眼中含笑看著她,答案不言而喻,可他就是想聽她親口說。
“嗯!”顏筱梓猛點頭,眼中光芒閃動,灼得他胸腔一滯,而後不可言喻的愉悅感向周身瀰漫開來,雲歌淺笑著看她,腦中莫名就想起之前在花都相見時她的樣子,與現在一般無二的容顏,只是多了幾分英氣與爽朗。他一直想看她舞鞭,奈何這個願望空置了這麼久也未得以實現。
面前的她如同一張白紙,一年前她墜崖,他派去的兩萬兵馬在他的命令下悄然集結在皇城內,預備從皇宮後方突圍而上,起初得到訊息說顏筱梓命那兩萬人馬留守花都,抵禦宋齊國剩餘的兵力時,他便有隱隱不安的預感,一貫沉穩的他,終究是耐不住等待訊息,親自去了宋齊國,這兩年來,他都很慶幸在對方的人之前找到了墜崖的她。
他想起她那時狼狽的樣子,周身的盔甲已被樹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