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使祁文道消除了剛才對村長的誤解。
她問:“你若喜歡,就給你當乾女兒吧!”
“我這個土裡土氣的鄉巴佬怎麼有資格當她們的乾爹你們說是不”材長說後問秀春和秀秋。
兩個姐妹有些羞澀,還是秀秋出眾,她說:“你是一村之長,我怎麼敢認村長做乾爹我們現在算是褲襠村人了,如果有一個當褲襠村村長的乾爹,那才是我們的福氣。”
馬秀秋的幾句話,把祁文道和村長都逗笑了。村長說:“你很會講話嘛。來,我們入座,先填飽肚子。你們一家都餓了。”
確實她們都餓了。村長手裡拿著一個十二寸牙杯的地瓜燒酒,對祁文道母女說:“我們先喝酒。”
“不,不,我們都不會喝酒。”祁文道說。的確,祁文道母女三個都不會喝酒,但村長堅持要她們喝。村長說:“為你們洗塵,就是叫你們喝酒,你們也要意思一下。”
祁文道沒辦法,她代表兩個女兒,與村長幹了一小杯,笑著說:“這下完了,我的心頭好像火在燃燒。”
“地瓜燒酒是地瓜釀成的,不會醉,別怕。”村長說後熱情地招呼她們吃菜。
馬秀春和馬秀秋姐妹倆倒不客氣,見什麼吃什麼,沒有什麼拘束。但她們舉止有序,吃得也較為文雅。這也許是城裡人的習慣,是屬於大方。不像農村人,做客時刻意表現出一種客氣,想吃的東西不敢吃,肚裡還沒有飽就說已經吃飽了。這是農家人的習慣,帶一點小孩子氣。於是祁文道兩個女兒只管吃飯,而村長和祁文道卻在說話。
村長說:“這次太極鎮領導能批五十萬給褲襠村安裝自來水是破天荒的了,我們村委會準備貼二十萬,農民集資三十萬,一共一百萬就可以動工上馬了。”
“這次多虧狄老師寫得那份很深刻的報告。太極鎮領導看了感動了才批了五十萬安裝自來水。”祁文道說。
“也不見得,褲襠村小學學生生飲水中毒事件影響很大,太極鎮領導很重視,是因為飲水中毒事件才使太極鎮領導決心批准褲襠村安裝自來水的。”村長有意迴避狄小毛的功勞。
祁文道聽得出來,她知道狄小毛寫得那份報告的份量。她說:“不管怎麼樣,能拿到錢,安裝自來水就有希望。我們作為褲襠村的一員,也應該傾囊相助。”
“量力而行,還是量力而行。你們初來褲襠村,什麼都沒有,我們褲襠村人也不會為難你們。”村長說話的語氣有些酒意。
這時,馬秀秋對祁文道說:“好,我和姐兩準備開裁縫店。”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褲襠村還沒有一間裁縫店,平時人們做衣服要去太極鎮做。”村長很贊同祁文道女兒的意見。
“那我們開定了。”馬秀秋一副雄心勃勃的樣子。
“你們的技術怎麼樣”祁文道擔心地問。
“沒問題。”馬秀秋說。
“那我們要買兩部縫紉機,還要租一間靠馬路的店鋪。”一直沒有講話而認真地在吃飯的馬秀春說。
這頓晚餐整整吃了一個小時。馬秀春和馬秀秋吃飽飯後回房去休息。村長有了幾分醉意。這時他的老婆範斐走過去,她手裡端了一碗中午吃剩下來的地瓜飯。然後坐在桌旁吃了起來。她說:“永剛,醉了就別喝了。”
村長說:“不嚼了,不喝了。”
祁文道見狀說:“嫂子,給你添麻煩了。”
範雯笑笑說:“應該的,應該的。”
祁文道告辭了。
村長走到門口,看著天上的月亮,心潮有些英名其妙的起伏著。他想去村委會向褲襠村人廣播關於安裝自來水工程的事。但是,他感覺到有些頭重腳輕,就不想去了。他也沒有睡意,想去祁文道那裡再坐一會兒。見老婆還在吃晚飯,又不敢當著她的面去找祁文道。於是他就坐在他女兒祁美竹剛坐的那塊在石板上賞月,嘴裡胡亂地唱著:
吟成賞月之詩,只愁月墮,
斟滿送春之酒,唯憾春歸。
這是初秋季節,天空顯得老高老高,夜慢慢地深了,涼意也漸漸地濃了。天上的幾片白雲在飄,好像月亮在走。村長的醉意也慢慢地褪去。他站了起來,見老婆上樓去了,他躡手躡腳地來到祁文道的房門。輕輕地敲了兩下。然後站在那裡等著。
祁文道知道是村長,因為她回屋後安頓兩個女兒上樓去睡,自己來到樓下,站在窗戶前,一直看著村長坐在那塊石板上心煩意亂的樣子。自己心裡也火燒火燒的,好像有一種什麼東西在干擾了她。這時,她見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