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苦苦追求,甚至孤狂一擲了。現在都將化為烏有。他們實在失望又不滿。本來這時候可以在狄小毛手掌上揭曉族長的紅榜。廣播的聲音一下子將這個將要實現的願望,將要揭曉的謎底都變成了永遠不能實現的肥皂泡。他們四個與狄小毛無言相望後,又沮喪地低下頭,連斗笠都忘記戴上就一頭投入淅淅瀝瀝的雨幕中,回到了家。
祁永剛村長透過廣播向褲襠村農民宣佈取消族長制度後,褲襠村農民並沒有接受這突如其來的事實。他們不能接受輩輩代代流傳下來的旅長制度就這樣中止了,不管是男女老少都有些失落地互相問著:“這是為什麼”
是啊!這是為什麼在村長宣佈取消族長制度時有講一條最重要的因素,族長制度是封建的產物。那意思就是,設立族長就是搞迷信活動。因為族長主要是民間各項活動做頭等人物。如何遊燈、敬神、燒香等都由族長主持。
但是,人們也知道族長也管人與人的糾紛,土地糾紛,家庭糾紛,宗派糾紛等啊!這怎麼能說是迷信呢生活在褲襠村的人們,他們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們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和文化生活,特別是年老的農民,他們就更加寂寞了。
有人說人到了老人最怕的莫過於孤獨。於是他們要尋找一個信仰。他們當然要信仰生他養他,世世代代崇拜的褲襠村神明,他們當然要信仰水牛山上的觀音菩薩,他們有了這樣的信仰,就會舉行各種活動來消磨時間。特別在節日時,為了給節日增加氣氛,就會在族長的召集下,主持下,舉行一項別開生面,莊嚴圖騰似的迷信活動。
他們只能這樣,才能度過每一個日子。他們說這總比去賭去嫖去偷好。因為他們不像城裡人那樣有公園玩,有百貨逛,有電影看。現在村長竟然要取消族長制度。這是誰的精神這是誰的決定村長能代表褲襠村嗎**從中國解放到他老人家逝世為止,他都沒有通知我們要取消族長制度啊!現在是什麼時代了,就連在“立四新,破四舊”年代,褲襠村的族長制度也沒有被破除掉啊!現在怎麼了褲襠村人大大地不理解。
先,兇惡婆出場了,這位天不怕,地不怕,不講理又不講面子的兇惡婆雖然改邪歸正了,但她那種本性似乎還未能全改。只是她不會再亂坑害人了,不會既要吃人家的東西又要罵人家的不對。然而她仍然會面對每一件東西而亂議論,特別是褲襠村的公事。她又是愛管閒事。不管你是誰,你話說錯了,事情做錯了,犯了“天條”就會駁得你像落湯雞一樣。
人們又奈何不了她。誰敢與她動干戈一個年近五十歲的女人,動她一下就會賴在你家裡,讓你供她吃,供她住,還要供她醫療費。這時,兇惡婆又提起一面鑼子,冒著雨不斷地敲著。人們一聽鑼聲,心裡就有一陣緊張。因為鑼聲代表警聲。
一般地,只有生有人偷竊和火災時,才敲鑼鳴告村人前往抓賊或救火,也只有在褲襠村生洪水,大港決壩堤塌洪水氾濫衝擊褲襠村莊稼時,敲鑼叫村人趕快去堵水。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褲襠村不管生什麼事,兇惡婆先提鑼大敲起來,全褲襠村走著。她這時邊敲鑼邊喊叫著說:“褲襠村要取消族長了,這是沒天理的事阿!這是絕子孫做的事呵!褲襠村要取消族長了,以後的日子怎麼過,災難要降臨了。”
褲襠村人被兇惡婆這麼一敲鑼和這麼一喊叫,心如亂麻,好像日本鬼子又要進村了。他們三個一群,五個一堆在村屋,在村頭,在屋簷下,在走廊裡,在茶館中展開了關於褲襠村取消族長的大討論,大爭論,大議論。
祁海,祁水安,祁之放和祁有田等人趁機也跳了起來,嚷起了自己的意見。有人說族長不能取消,有人說族長沒人當,也有人說村長生狄老師的氣把族長取消了,也有人說狄老師搞了鬼,使族長選不下,乾脆取消掉了。有人說不管怎樣,族長不能取消。這時候,兇惡婆邊敲鑼邊來到人群當中說:“我們四大婆曾經到水牛山上去祈夢,去勾魂老族長祁天明,問他褲襠村族長給誰當,能不能選出好族長老族長祁天明沒有告訴我們誰能當族長,但他說褲襠村不能取消族長。”
眾人把兇惡婆圍在中間,說這是不是真的。兇惡婆大吼一聲
“是!。”她又敲著鑼,喊著話走著。人們一下子不約而同地說著:“去找村長,褲襠村不能取消族長。”於是人們紛紛湧上村委會,村委會門鎖著。人們一陣失望。互瞧了一陣,又有人提議:去村長家。人們又紛紛湧上村長的家。
在村長家門口,許多人擠著大門口,大叫大喊:村長,族長不能取消啊!你會犯天條啊!褲襠村會毀在你的手裡啊!你不能取消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