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事,那酸酸的語氣卻聽得蘇牧心煩。
不過,在蘇牧一句話後,白玉堂便再也不說什麼了。
“當初師兄可是隻花了三個月,便能御劍了哪!”蘇牧“毫不掩飾”的“嫉妒”,讓白玉堂心中大悅,想想也是,自己早了這小子將近三年,現在御劍飛行,轉瞬千百里,豈不比這還在爬雲的小傢伙高了不知多少?回過這個味來,白玉堂便也不再多言,這些時rì他正在準備閉關,也不知是否因為蘇牧進步神速,給了他太大的壓力。
無論如何,蘇牧總算得到了清靜。
其實他能御劍,興奮之情是有的,但哪需數rì的發洩?他只不過是藉此名目,想找到一個清靜的地方,他想修煉冥府十二策了。出雲峰上,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注視之中,峰上高人無數,各個修為深不可測,萬一被發現了,他可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所以,他連冥府十二策都是原封不動的放在那個洞府裡,動也不敢亂動,更別提修煉了。而自從能御劍之後,情況就大不相同。雁蕩山連綿千里,有多少隱秘之處,怕是眾人見識過的加起來,也不超過其十分之一,要在這樣的範圍中找一處僻靜所在,實在是太過容易。
可如今,他又有了疑惑,就在整個東華劍宗的眼皮子低下,為什麼這本冥府十二策,一直沒人發現?如果修煉了,那一身的修為必然jīng進極快,要知道這邪道法門,入門最速,他是早有體驗的,被他找到了機會,勤加修行,又有這幾年打下的堅實底子,進度也是極大。到時候,他要如何瞞過這麼多人眼睛,他可沒有能夠無視整個東華劍宗的實力,要知道,就連羅剎鬼婆都不敢闖上山來,她何等修為,竟然也不敢無視東華劍宗這等龐然大物,何況是他?
不過,說到底,他們最終所懼的也只有那位一劍寒光十九州的東嶽劍仙罷了,如若沒有他的威懾,縱然是正道五大派之一,莫非還沒有誰敢惹了不成,就好比五臺山,裡面的那位佛門老祖宗泥菩薩,當年也是一位叱吒風雲的人物,五臺山亦為正道五大派之一,如今兩界山群魔聚首,臨近兩界山的的他們,還不是一樣要找幫手?人家就等於是在五臺山的眼皮底下鬧騰,誰能不揪心?
可是,話又說回來,那些妖魔鬼怪怎麼不到瀾滄江來聚會?還不是怕了東嶽劍仙南宮霖,一劍在手,幾人會是敵手?
蘇牧嘆息一口:“縱然是獨霸天下,可依舊還是為情所困啊!痴兒…”他也很困擾,只從那rì和天權道人夜談之後,他總是忘記不了那一句‘誰是傻子?’他還小,不懂什麼是感情,也不曾經歷過,自然不懂,否則也不會在此長吁短嘆了。
突然,一陣笑聲自背後傳來,蘇牧身子緊繃,他方才明明沒有感覺到後面有人,猛然間回頭,卻什麼也沒有瞧見,蘇牧的額頭冷汗直流,不安的喝道:“誰?”
那人終於現出身形,依舊是一身黑衣,卻是天璣。蘇牧不知為何,在看見天璣現身的那一刻,他緊繃的身子,完全放鬆了起來,這連他自己也沒有在意,只是無奈道:“師叔,你又捉弄我。”天璣伸手在他的頭上輕輕的敲了一記:“怎麼,你有意見不成?”對於這位來去如風,又帶著幾許孩子氣的師叔,他當真是沒有法子,只好笑道:“弟子不敢。”
“你小小年紀知道什麼?情之一物不可說、不可辯,如同夢幻泡影,哎!終究還是太過玄妙啊,參不透。”
天璣先是裝模作樣的教訓了蘇牧一句,後面卻開始嘆息,只是那模樣在蘇牧眼裡看來,卻十分的有意思,好笑的成分的居多,但又不敢笑出聲來,只好憋住。天璣瞧了遠處的落霞峰一眼,問道:“你來此處感嘆這些玩意兒是什麼意思?”
蘇牧暮然一愣,不知該如何回答。
天璣卻瞪了他一眼,念道:“你說是不說?”
蘇牧只好把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將那夜天權道人和他說的每一句話都重複了一遍,最後還把自己的那個疑問說了出來。
“誰是傻子?”
天璣笑了笑,無奈搖頭:“我也不知道…”
蘇牧假裝感嘆,不解道:“卻不知道師傅為何如此激動?”
天璣又問:“你可知為何只有我與你師傅兩人修習神霄御雷訣?”
蘇牧搖頭不知。
天璣似是惋惜:“其實受過六師叔指點的不止我一人,還有你師傅,也是他推薦我們修習這門法訣,可是你師傅最後夾在掌門和六師叔之中,不好做人。”
蘇牧像是聽見了一個驚天的秘密,又似乎沒有,只是這種感覺無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