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機場到醫院,孫娉婷一直在重症監護室中,昏迷不醒。
週末就這麼一直守著,守著。
就像是深陷深淵底部的人,緊緊地,可憐地攥著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他不知道手中的這根稻草會不會斷,若是沒斷,他從此得救,若是斷了,他粉身碎骨。
人命要麼在天意掌心,要麼在醫生手裡。
對於昏迷的孫娉婷,葉邵安沒有辦法,她能做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砸錢,狠狠地砸錢,吊住孫娉婷的命。
對於週末……葉邵安幾次張嘴,想要安慰他,卻次次閉上,因為她不知道說些什麼。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週末倒下去。
“週末,你再吃點吧。”葉邵安抱著保溫桶,輕輕地勸道,“不然,等娉婷醒過來,你卻病倒了,就不划算了”
“我吃不下。”週末搖搖頭,他雙眼渙散,癱坐在椅子上,鬍子拉碴的,才幾天光景,他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削瘦了下去,像是被吊起來的乾屍。
“醫生怎麼說?”葉邵安輕輕問道。
“已經九天了,娉婷還是不肯醒過來。”週末似乎預感到了什麼,訥訥道,
“那個德國醫生說……讓我做好心理準備……”
葉邵安心中跟著一疼,急忙說道:“不會有事的!德諾醫生,是最好的一聲,他已經回救回你女朋友的!而且,我已經讓他們把最好的裝置從德國運過來了,有這些裝置,有這些專家,你放心……”
“邵安。”週末忽然打斷他,有氣無力地說道,“我想靜一靜。”
葉邵安頓了頓,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好……”
將保溫桶的粥硬塞給週末,葉邵安依言離開了。
剛一走出醫院門口,便被一個分風風火火攔住了。
梁紫曦面色焦急,就連妝都沒有化:“葉邵安!你等等!”
葉邵安掃了她一眼。
梁紫曦伸手攔住葉邵安,急躁道:“我已經按你說的,給週末道了歉!你不能讓你哥,這麼對我爸的公司!”
葉邵安轉頭看向,梁紫曦,臉色陰鬱:“梁紫曦,你的道歉,能讓孫娉婷度過危險期嗎?”
“……”
梁紫曦語塞,面色憋得青紅!
葉邵冷冷說道:“梁紫曦,你最好祈禱皺眉的女朋友能平安脫險,不然……週末不原諒你,我也不會原諒你!”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我只是實話實說!”梁紫曦依舊纏著葉邵安,說道,“我難道說錯了嗎?!”
“滾開!”葉邵安一把推開她,“到現在,你還不知悔改!”
梁紫曦狠狠一咬牙,囂張的氣焰被她強壓下去,深吸幾口氣,說道:“葉邵安……你針對我可以,我求你,我求你放過我爸的公司。”
葉邵安掃了她一眼:“週末不好過,我不好過,你覺得,你這個始作俑者,能好過嗎?!”
“葉邵安!”
“你這麼在乎你爸的公司,就像是週末在乎她女朋友一樣!”
葉邵安推開梁紫曦,大步朝前,頭也不回。
“我還是那句話,你最好祈禱週末女朋友能沒事!不然,你爸一定會破產!”
“葉邵安!”
那邊頭也不會,直接上了車。
…………
…………
葉邵安從醫院出來,無處可去,行屍走肉一樣回到了家中,她滿腦子週末的事情,神思恍惚。
“老三,老三!”
“啊?”
葉邵安猛地回了神。
正要出門的葉邵雅,抵住嘴角,咳了一聲,眼神示意葉邵安看沙發。
此時,葉母坐端在沙發上呢。
“咱媽剛才喊了你好幾聲。”葉邵雅提醒道。
“哦……”葉邵安整了整精神,看向葉母,問道,“媽,你有事嗎?”
葉母搖搖頭,說道:“是你有事嗎?”
“我?”
“我聽人說,你讓你大哥幫那你把德國最先進的裝置,運了到了市中心私立醫院?”
葉邵安點點頭:“對。”
“你哪個朋友病了?”葉母問。
葉邵安一頓,搖了搖頭,說道:“媽,您不認識的。”
葉母也不追問了,站起身,又道:“那你的朋友生的什麼病?我倒是認識幾個不做的美國專家。”
美國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