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姑,大伯讓我偷偷告訴你一句話……”
“什麼話?”
“你只要好好養病就好,一切有他。”
“……”
葉邵安聞言,眉眼彎成開心的弧度,就像在酷暑悶熱的夏天,降了一場涼雨,沁人心脾的舒爽。
“大小姐?”就在葉邵安內心小甜蜜的時候,一個吐槽滿滿的話響起,“你腦殼沒事吧,咋看著傻乎乎的?”
“你才傻乎乎的!”葉邵安幾乎是本能反應,張口就懟。
懟完,自己不由頓了一下,直直看著被懟者。
零舒……葉家的小管家。
要說前世在精神療養院中的那段時光,葉邵安那斷斷續續又蒼白驚恐的記憶裡,她對誰的記憶最溫柔,最深刻,莫屬眼前之人。
當時葉邵正去了美國,葉邵雅跟唐護不知所蹤,葉母也在國內與國外兩頭顛簸。看望葉邵安的事情,就落在了葉家這位年輕的小管家身上。
這位平時跟葉邵安鬥嘴互懟的小管家,從來沒有將她當做精神病患者。每次零舒來看望她,葉邵安就像是聽見放學鈴的孩子……
她或許記不得零舒的許多事情了,但是,那種歡喜的、親近的感覺,不會有錯……
“大小姐啊……你不要用這種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眼神,看著我,好不好?”零舒嘴角的抽了抽,誇張地打了一個顫慄,渾身跟著抖。
葉邵安經不住白了他一眼,剛才的那些感動與緬懷,被零舒一句話,整地煙消雲散了。
“我想看誰看誰,你管不著!”葉邵安哼哼鼻子道。
“對嘛,你這樣才正常,剛才整的傷春悲秋的,怪滲人的。”零舒說著,順便將手中的藥遞過去。
大大小小的白藥片,連糖衣都不裹……葉邵安看著看著,眉頭就不由緊皺起來。她自來最討厭吃藥了,特別是這種白藥片,只消看見,就嘴裡發苦,連帶著反胃……
葉邵安手指縮了縮,“我已經好了,不用吃藥……”
“趕緊吃。”零舒見葉邵安苦著臉沒接,直接翻過葉邵安的手掌,將藥拍她手心裡,“快點的,一閉眼,啥苦都過去了。”
“感情不是你吃……”葉邵安嘟嚷道。
“嘿嘿,就不是我吃。”零舒得意地一挑眉,道,“誰讓我沒發燒生呢?”
葉邵安白他一眼,沒好氣道:“零小舒!你有沒做僕人的自覺啊!”
零舒聳聳肩,氣死人不償命地笑了,悠哉悠哉地說道:“抱歉啊,對你沒有。”
“你!”葉邵安被噎住,“你!”
零舒一副“有種,你起來打我啊”的小表情。
葉邵安憋了半天,面紅耳赤,道:“你等著!你等著你!等我好了……”
“等你好了,我們再吵上個三百回合。”零舒挖挖耳朵,道,“所以,再次之前,你先把藥吃了。放心,吃了這次藥……還會有幾頓苦藥。”
“零!小!舒!”葉邵安都快給氣好了,本來病怏怏的,愣瞪著氣鼓鼓的眼睛,精神了不少。
零舒笑了笑,說道:“好了好了,想跟我吵架,就趕緊把藥吃了,我可沒興趣跟病貓鬥嘴……還是說,我們大小姐連藥都不敢吃?”
“你才不敢!”
葉邵安說著,壯士斷腕似的,狠狠一閉眼,將手的白藥片一下子塞進嘴巴里,連忙灌了幾口水下去。
零舒挑起眉梢。
葉邵安雙手緊緊捂緊嘴巴,忍住想要反胃的感覺。
“記住這種感覺。”零舒笑眯眯說道,“這樣,你下次就不會發著燒,還要去海邊浪裡個浪了。”
“……”葉邵安捂嘴不能說話,拿眼睛白他。
“好了好了……”一旁的唐護見時機差不錯了,笑眯眯站出來,伸手推著零舒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道,“零叔叔,小姑姑吃了藥,讓她休息會兒吧……”
說完,兩人走出了葉邵安的房間。
葉邵安嘴裡的苦味終於不在作威作福,像是解脫了一般,四肢大張地躺在了床上。
“小安,接電話……”宇文硯的聲音忽然響起,葉邵安臉色一黑,猛然坐起身。
“小安,接電話……小安,接電話……”宇文硯的聲音還在繼續,聒噪地刺激著葉邵安的耳膜。
這不是宇文硯……不,確切的說,是他的聲音,但他人不在這裡。
這是她纏著宇文硯錄的來電鈴聲。當然,她也為宇文硯錄了一段,內容絕對不是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