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他很想不顧一切地衝出去救人。可是他不能!他是主帥,他肩上有十多萬軍民的命運,他不能意氣用事!
步隨雲雙目赤紅,提起真氣大吼道:“阿寧,給我挺住!”
他這一吼,聲震蒼穹,直傳到這邊的包圍圈。
墨欽大怒,也吼了一聲:“捉住他!”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按住步隨雲的肩頭,輕聲道:“我去帶他回來。”
步隨雲轉頭看到蒙了面巾的步凌波,哽咽道:“太危險了……”
步凌波安撫地點點頭,道:“放心。”
步隨雲別無選擇,只得答應讓步凌波去冒險,畢竟秋寧的輕功劍法師承步凌波,如果她出手,或許會有機會……
秋寧殺翻圍攻的又一批人,以!杵地,大口大口喘粗氣,散亂的目光裡煞氣四溢,一動不動地瞪著漸漸走近的墨欽。
似曾相識的一幕,依舊是那寧為玉碎的神情。墨欽向他伸出手,柔聲道:“媚兒,別怕,朕不會傷害你……不會再像上次……”
他話音未落,一支巨箭當空射來,穩穩紮進秋寧身後石崖上的藤樹上,牽起一根粗繩。一條黑影順著繩索從天而降,一把抓住秋寧,在他耳邊關切問道:“還有力氣麼?”
秋寧點點頭。
步凌波乾脆地低喝道:“好!我們走!”
這當口,另一支拴著繩子的巨箭射到另一顆樹藤上,比先前那根繩索矮几分。步凌波一手拎住秋寧,一手灑出一片迷煙,趁著混亂飛身上了矮的那根繩子。
她揹負秋寧,在繩索上騰挪前進如履平地,看得墨軍直咋舌。
墨欽怒道:“給朕射斷繩索!”
一陣箭雨射向繩索。步凌波在空中晃了兩晃,冷汗滴落到秋寧的手上。
秋寧擔心地道:“阿姐,太危險了。你別管我……”
步凌波打斷他道:“閉嘴!不想死就抓緊!”
繩索終於被射斷,兩人陡然下墜。
步凌波抓住端繩的一端,腰上用力,整個人騰空而起,居然穩穩地落在上面的那條繩索上。這虧得是步凌波輕功卓絕,即使換了秋寧也無法僅憑繩索前行,何況還背著個人。
墨欽命人射繩索,步隨雲則不斷將繩索射出來,反覆幾次,步凌波終於進入九陽隘口的保護範圍,將墨軍遠遠甩到身後。
☆、傾國太監(七十六)生嫌隙
看到步凌波和秋寧安全回來後,步隨雲丟掉弓箭,癱坐在地上。他的兩隻手掌早看不出一處好皮肉,袍袖口沾滿血漬,汗水打溼了頭臉,散亂的鬢髮粘在頰邊,好不狼狽。
秋寧只看到他靠在城牆邊閉眼喘氣,即使自己被人抬著往他面前經過,他也沒睜開眼。
秋寧的傷不重,只是真氣耗損過巨,包紮傷口時就睡著了。
睡夢裡,似乎有人坐在床頭凝視他,還撫摸了他的傷處,走前在他唇上落下溫柔的親吻。醒來時,他躺在床上,長生守在床邊打瞌睡。
他摸摸嘴唇,疑心是步隨雲來看過他。
長生見他醒了,十分高興,一反沈默常態,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秋寧不答話,雙眼直愣愣地望著帳頂。他猜測步隨雲因為他對墨欽心軟,生氣了。步隨雲實在有太多理由生氣,而自己只有一個理由放過墨欽,那就是──不忍心。
他十六歲時認識墨欽,跟隨他整整七年。這七年裡,悲多樂少,卻也不是一點美好皆無。墨欽對他不算好,但也不算壞,儘管不能與步隨雲的情意相比,可他在暗無天日的宮中歲月裡一直是自己的依靠。
墨欽對於他是過去,步隨雲則是現在。他不會為了過去而錯過現在,但那七年歲月並不是風過無痕,而是實打實地烙印在記憶裡,他平時不願去想,當真正面對墨欽時,卻是無論如何不能忽略。
墨欽是玄氏的敵人,然而他無法對墨欽下殺手,如果步隨雲或是玄氏要他殺了墨欽來證明自己的忠誠,他肯定會令他們失望。
想到這裡,秋寧的腦袋隱隱作痛。
長生見他用手按額角,關切地問:“師傅哪裡不舒服?是頭疼嗎?”
秋寧半坐起身,搖頭道:“無事。你見過隨雲嗎?”
長生眼神閃爍,吞吞吐吐道:“先生他很忙……一直、一直在隘口那邊督戰……他真的很忙……”
步隨雲氣到連長生都看出來了嗎?秋寧苦笑著想。
接下來的日子,秋寧在王府裡養傷,步凌波、玄天賜、水邱靜甚至風老將軍帶著風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