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了。”
“皇貴妃,你這是寒磣我們吧,我們哪敢啊!”
“沒錯,皇貴妃的禮我們可受不起。只是皇貴妃,這董鄂家的家教可真是疏鬆啊。”
“是啊,皇貴妃,那我們就先進去了,你這妹妹,你自己好好教教吧。”
皇貴妃一派平和大度的執起貞嬪的手:“宛如,我跟你說過,她們要是欺負你,你就到承乾宮來找我。”
貞嬪利落地抽回手:“臣妾不敢。請皇貴妃娘娘先行。”
恭妃也來了,遠遠地就笑道:“瞧皇貴妃和貞嬪真是姐妹情深啊。”
貞嬪臉色更白了,姐妹情深?明天她的日子還會難過一些吧?要沒有這姐妹情深,她就可以當一個隱形人,不聞不爭地過些安分日子。
“貞嬪給恭妃娘娘請安。”
恭妃仿若沒看見一般,自顧自地跟皇貴妃請安說話,半晌後才發現一般地說道:“起來吧”。
貞嬪相當習慣地立起身來,這實在不算什麼,她們曾經讓她保持行禮的資勢足足兩個時辰,後來她支援不住摔倒在地,又得了一番董鄂家教女不善,連規矩也沒調…教好的話來。
而這樣的日子從她進宮的第一天就開始了,而這一切都拜那個也姓董鄂的女人所賜。
董鄂宛如,生於崇德八年,父親巴度因軍功累封至一等阿達哈哈番,後因傷賦閒在家,在朝中並無勢力。因此,雖然宛如生得嬌俏可人,父母也沒有打算讓她進宮搏一番前程。因為前車之鑑就擺在眼前,族中也有一位姐姐進了宮,還生下了皇上的二阿哥,卻依然僅是個庶妃,依然被打壓得無聲無息。後宮是蒙古女人的天下,宛如這朵被捧在父母手心裡長大的嬌花是絕對適應不了的。
在宛如很小的時候,母親就與大姨母有了默契,只要等宛如過了選秀這一關,就讓她和表哥成親。宛如心裡很歡喜,表哥自幼熟識,待她甚好,大姨母也喜歡她,幸福似乎指日可待。即使是十一年初關於安郡王側福晉與皇上的流言不斷,而導致董鄂家的女兒名聲都受牽連時,大姨母依然對她如從前一樣疼愛,她忐忑不安的心才放了下來,對以後的生活更添了一分感恩。從那一刻開始,宛如開始長大,開始去主動學習以後生活中要用到的東西,她的生活中不再只有玩樂歡笑,而多了一些責任擔當。
那位側福晉董鄂氏烏雲珠一向是家族裡的隱形人,宛如從未見過。當然,她偶爾還是聽說過一星半點的有關她的訊息,據說那位未出五服的鄂碩堂伯南下時討了一房漢人小妾,疼入心坎,還因此與自家夫人鬧得不可開交。而那位寵妾所遺下的女兒烏雲珠因不受嫡母待見,從未被帶出來見過客,族中幾乎無人能識,那時,誰也不會料到日後她將讓所有董鄂家的格格們蒙羞。烏雲珠沉寂了多時,再一次爆發時卻把無辜的宛如拖入深淵。
順治十三年,又一次大選。而這一年,宛如虛歲已經十五歲,自然也在應選之列。她始終記得自己的目標是落選,她刻意打扮得粗笨,表現得懦弱,她巴不得在第一關就被刷下去。可事實卻沒如她預想得那樣,她居然一路走到了最後,居然還被封了“貞嬪”。
怎麼會這樣?表哥的痛苦,姨母的失望,父母的不捨,自己的疑惑,都不能改變一個事實:君命大於天,從此宛如成了“貞嬪”,一個擋箭牌,一個笑話,一個悲劇。
“貞”,堅定有節操之意,在董鄂氏烏雲珠身居庵堂卻依然迷得皇上失了分寸,四九城內沸沸揚揚之際,另一個董鄂家的女兒封號居然是“貞”,這本身就是一個笑話。更不用提這位貞嬪當眾被皇太后拉過來訴說了一段 “才子佳人一見鍾情” 的所謂佳話時,貞嬪就已經註定了是一場徹底的悲劇。
董鄂氏才進宮就為嬪,還得了太后的青睞,即便皇上待之平平,也沒有降低後宮眾人的妒火,反而更多了一些打擊諷刺的話題。一時間,對於兩個董鄂氏的怒火都向實歲未滿十四的宛如撲面而來。太后的所謂青睞在發現這個擋箭牌毫無用處,而皇上更堅定了讓董鄂氏進宮後變成了無視,皇上的偶爾恩寵也因為宮外的另一個董鄂氏的存在而蕩然無存,可後宮的諷刺打壓卻一浪更比一浪高,宛如無所適從,她只有一個字:忍。
董鄂氏烏雲珠進宮了,宛如真的鬆了一口氣,因為所有的矛頭都轉向了烏雲珠。在經過了這兩個多月的痛苦生活後,這種被人遺忘的日子是多麼的平靜,她只希望這種日子能更長久一些。
當然,烏雲珠也曾來找過她,話中的意思是希望姐妹聯手,宛如只回了一句話:“不要再來找我。”姐妹?她烏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