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無妄之災,看她臉色不好,就好言安慰她,還決定帶著她到南苑散散心。烏雲珠展顏笑了,一切還早,慢慢來吧。
同人不同命,也曾經專寵一時的景仁宮佟妃娘娘如今正一邊擔心著床上至今昏迷未醒的兒子,一邊聽著額娘喋喋不休的數落。佟臘月心裡清楚,額娘說得沒錯,有人在打玄燁的主意,景仁宮如今冷得像個冰窖,皇貴妃的孩子比玄燁尊貴,可她告訴自己,她有玄燁,其他的她都不稀罕,因為她沒辦法,她真的沒辦法,她只會流眼淚。她沒本事,她知道,但她也是一個母親,為了玄燁,她什麼都能幹,包括接受那動機不純的吳良輔的幫助,她願意。
四月初的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苦命的博果爾已經騎馬走在了往南苑的路上,在他身後的馬車上坐著一對情意綿綿卻讓博果爾渾身不自在的人。他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居然要為這樣一對狗男女保駕護航。
前面有事情發生,博果爾揮手讓車隊停下,下令拔刀警戒。他是不記得福臨是否遇過刺,可現在反清復明的勢力此起彼伏,他可不願意自己的這樁不樂意的差事辦砸了。
耷拉吳很快回報,說前面是瑾貴人家的安記粥棚的運糧車翻倒在地。
博果爾可不知道什麼瑾貴人不瑾貴人的,他現在要保證的是福臨的安全。博果爾叫幾個人上前快點把糧車挪開,把他們遠遠趕開。
福臨的婦人之仁又冒出來了,他居然發話就讓那些夥計在路旁待著就行,他是皇上,博果爾也無奈,只是他依然命令讓侍衛們持刀前行,自己更是伴在馬車旁行進。
事後,博果爾無比慶幸自己的決定,那哪是一群夥計,那就是一群亡命之徒,個個不要命似的只往馬車這邊衝,很是殺了不少太監侍衛。
這是博果爾前後兩生第一次面對真刀真槍的敵人,前世殺過的那些逃兵不過是些手無寸鐵的怕死之輩罷了,如今這些倒很是讓他費了一番周折。
博果爾武功很好,這是大家公認的,尤其是他的騎射,更是數一數二,可這次,他騎的這匹馬險些害了他的命。博果爾手裡拿的是刀,衝馬上的敵人砍殺起來倒是方便,可對付馬下的敵人卻很是礙手。尤其是一個刺客一刀砍斷了馬的前腿,博果爾一時不防,被顛到了地上,另一個刺客更是一劍刺來。博果爾措手不防,只能急忙用手裡的刀去擋,更飛出一腳把那人踢開,可那劍鋒依然劃破了他的胳膊。
可惡,博果爾跳起來,開始大肆砍殺。他好容易才有了現在幸福的生活,額娘、妻子、兒子、女兒都等著他帶南苑的野味回去加餐,他怎能被一群烏合之眾給攔住?管他反清復明還是報仇雪恨,今天你們誰都別想逃。
一陣痛快砍殺後,刺客們都已被砍殺殆盡。
“皇兄,您還好吧?”
馬車的簾子被揭開,露出了福臨蒼白的臉,“沒事,你呢?胳膊怎麼呢?快叫太醫來。”
博果爾不在意地甩了甩胳膊,“沒事,劃破點皮。皇兄,請問接下來是去南苑還是回京?”
“回京吧。是什麼人乾的?還有活口沒?”
“這個,臣弟殺痛快了,一時沒收住手。你們快查一查,看還有活口沒?”
沒多久,侍衛來報,還有一個手被齊肩砍斷的倒是還沒斷氣,於是,隨行的太醫派上了用場,總得先保住他這條賤命,要死也得等到他吐點東西再死。不過,這些都是刑部的事,與博果爾無關,跟他有關的只是隨後被提升的爵位和放的一個月大假。
他現在是襄親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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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順治十三年十二月,賢妃董鄂氏正式被冊立為皇貴妃,頒詔大赦。
董鄂氏越是隆寵如廝,安親王嶽樂就越覺得如芒在背。當然,還沒有多少不長眼的人敢在當朝議政王的眼皮子底下說三道四,像巽親王常阿岱那種有宗室身份作屏障口無遮攔的人也只有他一個。常阿岱也不是個沒有眼力勁的人,只是他與嶽樂素來不和,如今既有了話柄,免不了要刺上兩句。常阿岱也是個精明人,他一般諷刺嶽樂要麼只有兩人面對面,要麼身邊就全是宗室子弟,再怎麼說家醜也不可以外揚,皇室內部的事就不要拉扯到外面去,小打小鬧圖個嘴上痛快也就是了。
博果爾也碰上過幾回,每次看到常阿岱指桑罵槐含沙射影,嶽樂竭力保持平靜的時候,他心裡也不是不痛快的,只是看著嶽樂如今這樣,他又未免有了一絲感同身受,當年受常阿岱奚落的人可是他啊。當年嶽樂也曾拉過架,就算嶽樂後來曾對不住他,但今生直到現在,嶽樂卻對他挺好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