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著殷全這十來年一直都是對韓氏不理不睬,姚氏的心裡才踏實一些。她陪著笑說道:“老爺,都怨婢妾耳根子軟,要麼也不會聽著姐姐的話,按著她的將這裡佈置成這樣。姐姐也是的,虔誠信佛也不該如此苛待自己啊!”
直接將這裡寒酸簡陋的原因推到了韓夫人自己身上。
殷全皺皺眉頭,看向韓夫人。
見房中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自己,韓夫人暗自撇嘴。誰傻啊,錦衣玉食的生活誰不願意過啊,偏偏過這樣的生活?就是修行,也不至於故意弄得這麼寒酸簡陋吧?尤其,這裡還跟看到的一樣,是實打實的簡陋寒酸。
但既然殷全揣著明白裝糊塗,她也不想戳破。也就微微一笑,對著姚氏說道:“是麼,但老身之前的伺候的那些人我不記得說過讓你打發了,怎麼也都不見了?”別的她不在乎,可一想到那些跟了自己十來年的人卻被姚氏全都給發賣了出去,她就心中不舒服。
“你,”姚氏沒有想到幾年來與世無爭的韓夫人現在竟然說起這件事,登時心裡就有些發慌。她禁不住看看殷全,當見他也正挑眉看著自己,心中就更堅定了一定要把殷全拉走的想法。要麼,她真怕韓夫人還會說出什麼來。
殷全這邊,剛才雖然覺得這裡伺候的人實在是太少了,但還沒有想到姚氏會大膽到將韓夫人的人全都賣出去。此時見姚氏臉上驚慌再現,頓時臉色就黑了。
他不待見韓夫人是他的事情,但姚氏儀仗自己對她的放任就擅自做主他就不能縱容了。這家中,還輪不到她一個妾室做主。
“好大的膽子,”殷全冷冷的看著姚氏,說道:“這樣的事情你都敢擅自做主?”
“老爺,婢妾錯了。”姚氏還真沒有見過殷全這樣的表情,嚇得直接跪了下去。但她也知道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把錯處攬到自己身上,也就兩眼含淚看著殷全說道:“可老爺你不知道,姐姐的那些丫頭婆子是不願意跟著姐姐這樣清修求到婢妾跟前要求離開的。那些侍衛家丁更是可惡,不肯服從府上的規矩,婢妾見他們實在不像話,才打發走的。”
看看姚氏梨花帶雨的模樣,再看看韓夫人一臉淡然,彷彿說道話跟她無關一樣,殷全心中就失衡了。再加上,他也明白,要真追究起來,起碼他就是一個治家不嚴,寵妾滅妻的過失。
斟酌了一下之後,殷全對姚氏怒道:“還不滾,這些事一定會跟你算賬的。”
見他高高抬手,卻輕輕放過的作態,韓夫人暗自嘆了一口氣。就知道他不會治姚氏的罪,果然如此。她乾脆低頭喝茶,不再理睬這兩個人。
姚氏哪裡肯走呢,眼睛一轉,說道:“老爺,都是婢妾的錯,但剛剛婢妾接到了嫣兒的訊息,還想跟老爺商量一二呢。”
這是想借著殷嫣的名頭將殷全給哄走。
這個辦法最近姚氏屢試屢爽,已經不是一次將殷全從其他姨娘的院子裡給帶出來了。
“知道錯了還不回自己院子裡去思過!”殷全一擺手說道:“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也不遲。”
第一次抬出殷嫣來也不頂用。
“是,”姚氏心中躊躇,從地上爬起來,眼見殷全依舊穩穩坐在那裡,她想了想說道:“老爺,婢妾這就回去思過。但現在天色漸晚,還是先讓婢妾將你送回去,服侍過了晚膳吧。”她要親自將殷全從這裡帶出去才能放心。
“我會走路。”殷全冷哼了一聲,轉眼看到韓夫人依舊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心中惱怒,說道:“只不過今夜我就在這裡留宿了。”
“那怎麼能成?”
同時響起了兩道聲音,正是韓夫人和姚氏同時發出來的。
抬頭看看韓夫人詫異的神色,再看看姚氏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殷全冷笑,說道:“我在哪裡留宿還需要跟你們一一報備?別忘了,這是殷府。”
韓夫人還以為殷全只是一時心血來潮才來自己這裡看看的,她還真沒有想到他會在這裡留宿。
韓夫人也不希望殷全留宿。兩個人雖然不至於兩看相厭,但也早已經好幾年不再有交流了。此時,在她心中,殷全只是自己女兒的父親,其他的已經不重要了。
“老爺,”韓夫人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妾身這裡簡陋,你還是回正房去吧。”
“就是,”姚氏難得的和韓夫人意見統一,也連忙說道:“老爺要是有什麼話跟姐姐說,明日再過來也是一樣的啊!”
現在殷全在乎的是韓夫人的態度,此時見她攆自己離開,也就冷哼,說道:“你們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