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上午,但因為這內室只是供下人休息的地方,也不值當的點上蠟燭,所以光線有些昏暗。
但魏青鸞還是清楚的看到了軒轅汾臉上飛快閃過的摻雜著恐懼,不甘還有怨憤。
軒轅汾有不甘和怨憤魏青鸞是理解的,可是恐懼從何而來呢?
“公主,”魏青鸞伸手為軒轅汾倒了一杯茶,說道:“彆著急,你先喝杯茶,然後再說。”心中卻在想著,軒轅汾會讓自己幫什麼忙?
實在是感覺要是連辛貴妃和四皇子軒轅渝都不能幫助軒轅汾,魏青鸞可不敢高估自己。
軒轅汾這邊,不知道是真的渴了,還是順從魏青鸞的意思,接過水杯直接咕咕幾口將水喝了下去,將水杯放下,然後長長出了一口氣看著魏青鸞說道:“我說現在我過的日子生不如死你相信嗎?”
魏青鸞沒有說話,卻是點點頭。她是相信的。
雖然不知道軒轅汾經歷了什麼,但從這次相見,她原本清澈靈動的眼眸裡似乎多了很多內容,很多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東西。面容苦澀,根本不像是一個花季少女應該有的表情。
而見魏青鸞點頭,軒轅汾苦笑一聲,說道:“我就知道你會相信我的。”要麼她也不會想盡了辦法出來見魏青鸞這一面。
此時,魏青鸞只覺得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之前她讓軒轅澈給軒轅汾說的那些話,也只是不痛不癢奉勸的話語。實際上有的時候,若是不知道對方經歷了什麼,說什麼都只是冠冕堂皇的語言。
所以,此時魏青鸞也只是默默的看著軒轅汾,等著她接下來的話語。
“青鸞,”軒轅汾見她很是認真的看著自己,知道自己還真是選對了,也就咬了一下嘴唇,將自己要說的話說了出來:“我知道你是醫者,那有沒有辦法做出一種讓人聞到就睡倒的藥物?或者,讓男人不能盡人事的藥物也成。”
沒有想到軒轅汾張口跟自己要的卻是這些藥物,魏青鸞有些納悶,開口問道:“公主,你要這些藥物是為了不讓薛岐近身?”要只是蒙汗藥,魏青鸞可能想不到緣故。可若是加上讓男人不能盡人事的事情,這就很明顯了。
軒轅汾貴為公主,雖然現在被殷皇后控制住了,但也輪不到別的男人覬覦。她想對付男人,也就只有薛岐這個即將成為駙馬的男人了。
對魏青鸞沒有稱呼薛岐為駙馬,軒轅汾很是滿意。
她點點頭,說道:“青鸞,我知道薛家也不過是為了應承皇后才會娶我。可我也知道薛岐那個傢伙對我根本沒有任何男女之間的情愫,不,別說情愫了,他根本是一點也沒有將我看到眼中,甚至對我還充滿了厭惡。”說道這裡,軒轅汾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雖說他們也只是在正月十五元宵節,在皇上宣佈兩個人的婚事的時候見了那麼一面,還是在看了太子和四皇子給皇上的獻禮之後,軒轅汾故意喝酒將自己灌得半醉的時候兩個人目光相遇了一次。
那個時候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但軒轅汾卻清楚的看到了薛岐眼中閃過的那種蔑視和厭惡,還有那讓人看了不寒而戰的兇狠和不懷好意。
雖然不知道薛岐是不是故意讓自己看到他對自己的這種態度,還是他不經意間的真實流露,但都讓軒轅汾心中禁不住一緊。
若只是這些也就算了,軒轅汾想著大不了成親後兩看相厭的話想辦法離他遠一些就是了。可後來她斷斷續續聽到的一些關於薛岐的傳言讓她就更是寢食難安了。
薛岐現在是單身,但之前卻定過三次親,兩個未婚妻在成親前病故,另外一個成親不到半年也死了。
據說薛岐因為在疆場殺敵太多,導致煞氣過重,前面那兩位便是被他給克防而死。兩位還沒有來得及成親的女子平時身體狀況良好,就是後來這位薛家還特意選得身康體健的女子,可還是在成親後只活了半年就香消玉殞了。
單只是這些,身邊的嬤嬤和關女也曾經勸導過她,說是那些女子沒有福氣,怎麼也沒有她這個公主尊貴。再說了,軒轅汾心中對婚事失望,生死也算是看淡了很多,倒不是太過顧及。
偏偏大婚臨近,教導嬤嬤除了教給她一些成親後要侍奉公婆,管教下人之類的事情之外,還每天晚上指點她女兒書。
女兒書?魏青鸞聽到這裡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禁不住問道:“是不是類似於《女戒》、《女經》之類的書啊?”
原本一腔憤恨的軒轅汾聽了,也禁不住眨眨眼睛,想到自己面對的也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也就似笑非笑的開口說道:“你放心,等你跟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