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娜轉身走了,她知道這是個跟自己一樣固執的人,甚至可能會比自己還要堅持,再談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女僕跟著她上樓去了,沒留下任何交代,他們三個就好象被拋棄了的孤兒沒人理睬。
“我們可以住下了?”穀雨不太確定。
“好象是的,呵呵。”華洛斯忽然不適時宜的輕聲笑起來:“臭法師打算什麼時候當強盜啊?”
“你少胡說八道,成天嬉皮笑臉,我看是你自己想吧?”
華洛斯不置可否,不過他心裡知道那不可能,這個女人決不會躺在自己的胸口上。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想法,難道是紗娜並不是自己喜歡的那個型別?這華洛斯可不肯承認。不論從哪個方面看她都當得起美女二字,而且是個很有氣質的大美人。
他沒有再想,習慣的提了提揹包帶說:“喂,我們去找個房間,不知道一樓有沒有?這旅館服務態度還真差。”
“什麼找一個,這裡房間多的是,我可不要跟你在一塊。”穀雨可不想再被他蹂躪。
“切!那你以為我還會求著跟你一塊列。”華洛斯說著橫了他一眼,這顯然是句反話。
無論如何他們在這個豪華美麗的大莊園裡的生活已經正式開始。這麼大個地方,即使只要照顧後院這一塊,以三個人的力量也很難其到什麼作用。前後三棟樓,簡直就是無數個房間,再加上一個花園怎麼算都不夠人手。
紗娜住在二樓,三個人也依此來安排房間。
最後猜拳的結果,華洛斯和穀雨住二樓,把紗娜的房間夾在中間,哈吉只有在一樓安家了。這樣的安排哈吉當然不會滿意,住同一層就意味著可以有更多碰面的機會,三個人誰都不會放棄。於是他們就每三天一換,過三天就換一個到樓下睡沙發,這樣誰都不吃虧。
紗娜氣沖沖的上樓然後直奔自己的房間,本來好好的心情因為他們到來變得糟糕。但是她知道就算再發火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為此她已經盡力去爭取過,可現在還是被關在這裡。她幾乎是用撞的狠力推開自己的房門,對直衝過去連窗簾也不顧再推開中開的上邊是小方格的落地窗門,疾步走上半圓弧形狀的陽臺站住。
一陣風伴著陽光吹進來,將直垂到地的兩副薄紗窗簾子高高揚起,沿陽臺門的兩邊張開好象要爭脫窗簾鉤的束縛。陽臺和紗娜的背影展現在金色的陽光裡,而那正在徐徐飄落的窗簾,彷彿就是一對透明的美麗的翅膀。柔美的張揚起,拍打著欲騰飛。陽光在她身上籠罩住一個絢麗的光環。
女僕一直都跟著她,直到她一口氣衝上陽臺,她才在房子中間站住。那天女般的美忽然出現讓女僕呆住,她張了張嘴可又閉上,這美麗的畫面她想再多看一會。腳尖終於向前稍微挪了一步,可看看開啟的窗門她又停下。繡著野葡萄藤花紋的紗窗簾,終不能擺脫窗簾扣的束制,風盡處徐徐飄落。
紗娜小姐和她都很喜歡野山葡萄的圖案,這是種很稀有寶貴的兩性同株植物。花很小,而且花期很短,一不小心就會錯過。小小的花是淡黃裡帶著微綠的顏色,象一個個輕盈美麗的小精靈。結出的果實是深紫色或黑色,跟普通的一樣一串串的掛在藤上,就如同很多晶瑩剔透的黑瑪瑙串起來。
這些在展開的窗簾上透現,藤蔓是絲,果實是點,輕紗的底子開合又彷彿是彩蝶的翅膀。陽光,花香,繽紛的色彩,浪漫的追逐。蝶有它們各自的喜愛,雖然它們的生命會很脆弱,可在那短暫的時間裡他們卻能擁有屬於自己的愛情。它們可以快樂的重疊,迎著風盡情的飛舞,展現著屬於它們的美麗。那是多麼讓人羨慕的歡樂啊。
相對於人,想要捧一杯甘甜的花蜜奉獻給自己心愛,有時卻是那麼困難。會有那麼多規矩教條理由來約束,會有那麼多人去反對、誣陷,甚至漫罵。
又有誰會認同這野葡萄似的愛情呢?
為什麼人們就不能擁有如彩蝶般的自由?
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把一些美好的東西無情的粉碎?
就如同用捕蟲的網去拆散一對本來可以很好的蝴蝶。
紗娜就是那隻蝴蝶,一隻被關進精緻玻璃杯裡的蝴蝶。她似乎只能在此等待死亡那天的終於到來。或者是在那雙清澈而充滿憂鬱的淡蘭色雙眸失去光澤的時候,她才可以重新飛回屬於自己的天空。她有良好的修養,有特殊的氣質,這注定她會有自己的嚮往。
她持著並且堅強,她很用力的掙扎,為了她心裡的美而付出沉重的代價。可這一切的結果卻是充滿悲傷,這是一首哀怨的歌曲。它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