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是來找杜龍先生的!”杜邦微笑著行了一個日安禮說。
中年人一聽到杜龍的名字,彷彿屁股下面的椅子突然長出了針一樣,猛地彈了起來,神情顯得特別的詭異。他撐起了手肘,高聲問道:“您找誰?”
“埃克托。杜龍先生!”杜龍疑惑地回答道。在得到確認之後,中年人再次如遭雷擊,他用顫抖的聲音對杜邦說:“啊,先生,請您稍等,稍等……”說著,連招呼杜邦坐下的時間都沒有轉身就跑了。進入了通向後院的大門後,杜邦聽到他在喊:“蕾依麗雅小姐,蕾依麗雅小姐,您在嗎?”
一個清脆而略顯嬌弱的女聲應道:“是的,馬龍先生,您有事嗎?”
“外面來了位客人,他要找您的老師……麻煩您通報一下好嗎?”
“啊,好的,馬龍先生,請稍等……”
“真是太感謝您了,蕾依麗雅小姐……”片刻之後,心有餘悸的馬龍先生走了出來,他這才對杜邦說,“啊,先生,請您稍等,杜龍先生一會兒就會召見您!”
“召見?”莫里諾感覺到這個詞有點怪異,但他並沒有與馬龍深究。不到五分鐘,杜邦就看到矮小精悍的杜龍揮舞著煙槍如一陣風般衝了出來,他一看到杜邦就高叫道:“嘿,小傢伙,你終於來了,你終於來了……你都到哪去了呢?怎麼現在才來?”他的聲音那麼難聽,就像炎熱的夏夜裡叫個不停的癩蛤蟆,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之感。他衝上來就抱住了杜邦,顯得那麼興奮,讓杜邦完全摸不著頭腦。
“嗨,老杜,你這是怎麼了?”還在葡萄園的時候,杜邦就已經習慣稱呼杜龍為‘老杜’,並給他講了他們在五百年前有可能是一家人的典故,儘管杜龍壓根就不信,但他還是覺得與杜邦親近了不少。
“啊,那個,那個‘築基丹’你還有嗎?還有嗎?你煉製了那麼多,不會都吃完了吧?”
就知道這傢伙不會因此自己的到來而如此興奮的。杜邦拍了拍腦門,故作不悅地說,“天吶,多麼讓我失望呢,我還以為你如此熱情是在歡迎我的到來,原來並不是……”
杜龍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尷尬之色,他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一張老臉紅得像野猴子的屁股。他不斷用黃銅煙蒼戳著腦門,說著:“這個,這個,這個……其實我也歡迎你的到來呀……”
櫃檯後的馬龍看著這一幕,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太令人難以置信了,經常把他折磨得做夢都會嚇醒的杜龍魔法師居然會在一個陌生的年輕人面前表現得像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這不會是幻覺吧?怎麼可能會這樣呢?
“可是,我怎麼沒有感覺到你的熱情呢?”杜邦故意昂起了頭,表現出了不滿之情。
杜龍立即表現得頗為焦急,他說:“啊,你要我怎麼做才能讓你感覺到滿意呢?要不你先給我一顆‘築基丹’吧,回頭咱們再商量如此熱情地招待你。怎麼樣都可以,直到讓你滿意為止,好嗎?”
杜邦徹底無語了,杜龍這個傢伙,連最起碼的虛偽都不會,這樣的人可真是少見吶。“好吧,好吧,對待遠來的客人,你總得先請他喝上一杯水再說吧?”
杜龍奇怪地反問道:“你羊皮袋裡不是裝著純淨的山泉水嗎?這裡的水可不好哩……”
杜邦差點倒了下去,他不明白杜龍是真不明白他的意思還是故意惡作劇,但他還是說道:“老杜,我……”這時,櫃檯後的馬龍再也忍不住了,他插嘴道,“這位先生的意思是,他想喝杯茶,或者可可豆汁,是嗎?”
杜邦聳了聳肩,示意他說得非常對。杜龍這才用煙槍猛敲了幾下戴著大沿法師帽的頭,連罵了幾聲該死,忙拉起杜邦就往外走,他說:“啊,走,咱們去安西城裡最好的茶坊。聽說你喜歡喝酒,是嗎?那咱們去品嚐最好的酒。賓馳白酒、巴達維亞的紅酒,如果你還嫌不夠好,我想我可以找到特倫西亞的紅酒、佛朗士帝國的朗姆酒或者是奧古斯都帝國的卡士其……”就這樣,他拉著杜邦的手,滔滔不絕地說著,大門外走去。
往往就是這樣,越出色的人,性格總是越特別。他們往往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某項技藝上,完全忘了培養自己的個性,從某種層面來說,他們甚至算不是一個正常人,正因為如此,他們才能獲取到超越常人的技藝和特殊能力。這樣的人杜邦見得不少了,師傅尹春子就是一位,他最大的特點就是記憶太壞,除了煉丹之外的任何事情都裝不進他的腦子。
出了大門,一輛黑色的馬車正在等著他們,而坐在車轍上的人竟然又是那位馬龍先生。他的手腳可真快呀,杜邦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