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麗雅相信他一定能找出癥結所在。只要查明瞭原因,要進行醫治就容易得多了。
“馬龍先生,都查到了嗎?”蕾依麗雅問。
馬龍說:“不,我也沒有把握。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症狀,就連書上都沒有寫明。”
杜邦的昏迷之所以與眾不同,就在於無論外界怎麼刺激,都無法喚醒他,甚至無法喚醒他的潛意識——比如,當人的身體面臨疼痛的刺激之時,肌肉、神經都會出現本來的自衛反應,而潛意識也會驅動身體的能量進行自衛,但是,在杜邦的身上卻看不到這一系列的反應。
以當下醫學的理論來說,杜邦已經成了植物人。而以宗教理論來看,這是杜邦的靈魂已經脫離軀體,這就表示他已經死亡。不過,令蕾依麗雅和馬龍都奇怪的是,杜邦的意識並不真正消失,或者說他的靈魂並沒有脫離軀體,而是被一種奇特的力量封閉了起來,因為他的大腦裡一直在不斷地構織著一個又一個的夢境。杜邦的神識和精神力都較之蕾依麗雅和馬龍強大,他們探究杜邦的夢境裡到底都是些什麼。
這是一個無比複雜的問題,馬龍翻閱了許多書籍,都沒有找到一點有用的線索。這令最以淵博聞名的魔法師非常的氣餒。
“他是遭受了什麼心理打擊嗎?”馬龍有些無奈地自問道。
蕾依麗雅心中一震,心中頓時浮出一個不好的念頭:難道是因為她的拒絕,而導致杜邦有了輕生的念頭,不願醒來嗎?不,不是這樣的……
“心理打擊?您為什麼這樣說呢?”
馬龍說:“我只是據醫學的觀點來說。蕾依麗雅小姐,您也知道,當某個人經歷了難以承受的痛苦之後,他總會把自己封閉起來,沉浸在回憶或者幻想之中,不願面對現實……在醫學上,這是一種精神類病症,不過,它顯然又不太適合杜邦先生的症狀。如果我能瞭解到當時下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許,或許我能判斷出杜邦先生陷入昏迷的真正原因!”
“噢……”蕾依麗雅禁不住痛苦地叫了一聲,她說,“可是,莫里諾先生還沒有回來,他出去了!”
“不!”馬龍說,“我想莫里諾先生恐怕也並不太清楚杜邦先生為什麼會這樣……”他將莫里諾意欲刺殺安比斯,卻被龍息噴中的經過說了一遍,“他還能活下來,這實在令人難以置信。當時,我看著他揹著杜邦先生從神殿裡走出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杜邦先生揹著他的屍體呢。想想吧,一個被龍息噴著,屍體被烤焦了的人都能活過了,這裡面肯定發生了什麼奇蹟。而這個奇蹟將莫里諾先生救活了,卻令杜邦先生陷入了昏迷當中……”
“那到底該怎麼辦?難道就一直等下去嗎?”
馬龍看著蕾依麗雅表現得從來沒有過的急躁,忍不住嘆了口氣,平和地說:“蕾依麗雅小姐,您不要急,好嗎?在我的記憶裡,您從來都是那麼的嫻靜文雅,從來都不是慌不忙的,可是現在……是的,我也擔心杜邦先生的傷勢,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並沒有任何惡化的症狀,所以,您不用太擔心,等會長閣下來到之後,他肯定會有辦法的!”
蕾依麗雅努力地想讓自己平靜下來,但當她的目光觸及到躺在床上的杜邦之後,就一陣猛烈的亂跳,各種不好的念頭紛至沓來,令她難以自持。淚水又在眼眶裡打著轉了,無數的言語臃堵在喉嚨裡,令她異常的憋悶和痛苦。
“蕾依麗雅小姐,我認為您應該好好休息一下,是的……您的精神狀況實在很不好!”馬龍伸出了手,手心裡散發出了淡紫色的魔法光芒。
蕾依麗雅認識這是催眠術,她沒有抗拒,坦然地接受了馬龍的催眠。馬龍說得對,她現在急也沒有用,反而會損壞她自己的身體,現在她最應該做的,就是好好地睡上一覺,只要等到她的老師來了,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安切洛第斯在深夜11點過才趕回來,他渾身都被雨淋透了,冒著白騰騰的霧氣。蕾依麗雅已經睡下,尋找莫里諾下落的訊息就只有向馬龍稟告。進入書房後,安切洛第斯還沒有開口,馬龍就說:“安切洛第斯先生,你應該先喝上一杯烈酒!”他指著櫥櫃裡放著的賓馳白酒說,“你不用著,先喝上一杯!”
安切洛第斯道過謝,從櫥櫃裡取出酒瓶,問道:“您需要來一杯嗎?先生?”
“不,謝謝!”
安切洛第斯滿滿了喝了杯白酒後,一股火熱從喉嚨裡燒向胃裡,再從胃裡燒向了全身,侵骨的寒意開始被驅散了,渾身都暖哄哄的。
“真是好酒呢!”安切洛第斯砸巴著嘴唇,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