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主帳自然不會一條直路,其間還有不少營中挖掘的溝渠和拒馬阻礙,七轉八彎後,拉斐爾總算來到了豪華奢侈的主帳。
在衛兵通報後,拉斐爾進入了全由魔獸皮縫製的奢侈主帳。
路易正大馬金刀地坐在一張鋪著獸皮、精雕細刻的酸枝香木大椅上,也不嫌熱,一副倨傲的神情,他的周圍站了六名軍中高手,作為護衛。
拉斐爾無語地看著這個春風得意的混蛋,道:“元帥大人,我有要事稟報。”
路易居然已經不認識拉斐爾了,道:“有什麼就說,我信任我的屬下。”
拉斐爾笑道:“元帥大人,這是您的家事,恐怕不便讓別人知道。”
路易是新進貴族,家族又不算大,家族的族兵他都有些印象的。
他驚訝地上下打量拉斐爾,不記得有拉斐爾這麼個族兵,而且如果真有重要的家事,派來的肯定是親信,怎麼可能不認識,就道:“有沒有族中印信?”
拉斐爾滿臉黑線,這貨怎麼這麼不開竅呢?聽不出這是藉口嗎?
皇妃的書信信封上就帶有大大的荊花印記,實在是不方便拿出來,可是現在沒辦法,他只得拿出書信給路易看,並看向周圍的護衛。
護衛還算機靈,他們都目不斜視,絕不看向書信。
路易一看,連忙把書信接過,並摺疊掩在手掌下,道“你們都先出去吧,確實是家事。”
等護衛領命離開後,路易才細看書信,看了後,他並不慌張,反而沉思起來。
拉斐爾就道:“大人,我看項鍊還是交給皇妃殿下的比較好。”
路易道:“嗯?你居然知道?你私拆了信件?”說著眼裡冒出了殺氣。
拉斐爾拿出一個徽章,給路易看,並微笑道:“我叫拉斐爾,我是私拆了信件,可是大人卻不能殺我,因為我是燕京教會的紅騎長。”
路易有點糊塗了,騎士長?克拉克要想弄到項鍊,皇妃也想要回項鍊,這拉斐爾算是怎麼回事?他眼神飄忽不定地看著拉斐爾。
拉斐爾知道他的疑惑,試探道:“我表面上既聽從安迪娜,也聽從克拉克,他們目前都還算信任我,因為我現在對他們來說很有用,可是我是教皇派到克拉克身邊的,並不會真的受到重用,而安迪娜,顯然手下人才濟濟,所以,我覺得前途很黯淡。”
路易盯著他看了會,只覺得有點眼熟,不接拉斐爾的話,道:“拉斐爾,我是不是什麼地方見過你?”
自己毫不恭敬地直呼皇妃的名字,路易居然毫不在意,看來確實有點野心。
拉斐爾微笑道:“我還是奧黛拉的手下,只是沒得到她的重用,那天殺邁茨的就是我,可是她惱我沒嚴守軍令,把功勞都給了古斯達。大人,你想,我這樣的人,能得到他們的信任嗎?”
原來是這小子,怪不得似曾相識呢,不過,這小子的關係這麼亂?路易驚訝了,看來這小子是很有用啊,而且,殺了邁茨啊,是個敢於賭命的角色。
路易就道:“哦,拉斐爾,說地位,你也不比我差,我卸職後,也就是一名伯爵而已,不用太客氣,請坐下說話。只是你和我說這些幹嘛?”
拉斐爾也不客氣,在一邊坐下,不過,他並沒有四平八穩地坐著,而是微微欠著身子,以示恭敬,並微笑道:“大人說笑了,回燕京後,我想大人得到公爵之位是毫無問題的,而我一旦被解除了紅騎長的教職,就什麼都不是了,如果是有實領的貴族,那就不同了,就不會被人隨意左右。”
實領貴族確實是自主姓最強的,他們往往遇到任何事情,都能對抗一下,甚至想出辦法來化解。
就如當初的拉斐爾,如果他真的要和教皇鬥一鬥,勝負還未可知。
他只要收到燕京護殿騎士任命後,就帶兵在外,奧羅領誰敢不聽話?
然後他只要在任何一個分城的教會里犯上個錯,就能威逼那分城的教會人員,解除他的教職。
護殿騎士是最低的教職,執事以上的神職人員,都能把犯錯的騎士驅逐出教會。
克拉克不會解除拉斐爾的職務,並不是沒權力這麼做,只不過是給教皇面子而已。
只要拉斐爾沒了教職,教皇就算權勢滔天,也沒法光明正大地動拉斐爾了,一定想要弄死拉斐爾的話,也只能暗地下手。
而一旦教皇離開了奧羅領,那麼要幹掉一個偏遠地區兵馬還算多的實領貴族,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因此,一般來說,實領貴族才是最牢靠的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