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聞言,出了一身冷汗。“吼——”
一聲巨大的獸吼聲驚天動地。叢林中所有的人都聽到這聲沖天嘶吼。
“什麼聲音?”
不只是楚國來的劍師們,便連黑農隱士也變了臉色。
林中的馬匹嘶鳴,領先奔跑的馬匹,被前方突然出現的一個龐然大物阻攔,慣力俯衝下,被撞倒在地。
後面的馬匹收不住奔勢,紛紛撞倒在地,在窄小的路上亂成一團,還有幾隻馬受了驚嚇,四處亂竄,被荊棘所刺,在林中亂奔。
白色的龐然大物甩起長長的獸尾,抽得這些馬匹叫聲慘烈,所有的馬都按原路狂奔而回。“快——躲開——馬匹回沖過來啦——”
聽到隨從的低聲呼叫,木劍師和隱士再一次色變。
撲通通——因為夜黑,有幾匹馬竟然直接掉進了湖中。“天啊,那是什麼!”
來不及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眾人已經見到前方的密林中,遠遠的地方亮起一片柔柔的白光。
白光如新月初升,慢慢照亮周圍一切,在黑漆漆的林中顯得那麼不真實。
白色的光亮一點一點向隊伍的方向移來,並不十分耀眼,柔和得讓人想觸控。
起初只是圓盤般大小,很快又有燈籠大,柔光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柔光忽然綻放耀眼光芒,逼射得這些眾人睜不開眼睛,當光芒退去,人們看清這團東西為何物時,眾人的呼吸幾乎停止。
眼前是如此巨大的一隻白虎。
這世上有這麼純白的虎麼?有這麼龐大的虎麼?有這樣安詳自若的虎麼?隱士一眨不眨地看著異獸,心中驚異得無法言語。
大白虎神情似乎十分傲慢,看了看面前目瞪口呆的眾人,甩動了幾下比身軀還長的尾巴,又悠閒地轉身,向林中踱步。
這麼長的尾巴。背上的五彩花紋。
“騶虞!這是靈獸騶虞!看它的尾巴和背,看它的皮毛,天吶!”控制不住喊出聲的竟然是木劍師,語調更是激動得不能自己,“騶虞啊……我不是作夢吧!”
能見到上古靈獸,並不是每個修道者都有福分遇見的。
而征服靈獸,是哪怕最低階別的修道者都夢寐以求的事。“木劍師?”年輕的楚國隱士不明白什麼是騶虞。聽他所言應該是極為難見的一種動物,但令他擔心的是說話者的狀態——像是處於激動的巔峰。
這些驚喜交加、躍躍欲試的修道者們,被興奮衝昏了頭,沒有人理會隱士。“困獸索!有誰帶了困獸索沒有?”
木劍師首當其衝,激動得忘乎所以,首先掏出閃著銀光的繩索,這是進入玉南山南境的叢林前,他就已經備好的東西。“我帶了。”
“我也有。”
隨從們紛紛附和,掏出法寶。“木劍師!不能進入前方密林,我覺得這裡面有古怪。”隱士有些焦急,看著這些人頭腦發昏,他必須保持殺手的冷靜。
但年輕人很快發現他是在唱獨角戲——這些人沒有一個人理會他。
“沒有什麼埋伏,是騶虞嚇得這些馬向回跑。”年近五十的木劍師情緒激動,“真的是騶虞啊……縱然是死,也要死在騶虞爪下,如果不能親自降伏騶虞,就不配是一個修道者。”“木劍師,我們不是有約定要聽從我的……”
然而隱士的話沒說完一半,就被木劍師一聲喝令打斷:“我念動咒語,大夥一起扔出繩索,聽清楚沒?”“聽清楚了!”
木劍師已經徹底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
“不行!”身為殺手的隱士攔在眾人的前面,“如果前方有埋伏怎麼辦?”“那是你該解決的事。在修道者面前,降伏靈獸比生命還重要。”身旁的木劍師已經不耐煩與隱士再講吓去,長身一躍,身子低低向騶虞飛去。
後面的隨從也跟著飛出去。
隱士一陣寒意。他不明白,為什麼突然間,這些要去雲澤城的人就像發狂一樣,失去了理智,難道那隻白色的龐然大獸有這麼大的威力?
隱士看向前方泛著柔光的靈獸,那隻靈獸安然自若,彷佛不知道有什麼危險來臨。
既然騶虞是難以降伏的東西——那麼,這林子中該不會有什麼埋伏吧!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那隻上古神獸的身上。
木劍師顫抖著念出咒文,第一個將困獸索拋向騶虞。
他身後的隨從們也是全神貫注,隨著咒文的念動,丟擲十幾根細長的困獸索。
閃著銀光的光圈飛馳而去,騶虞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