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已經制住了北淵正在檢視金針的右手腕。
在深山中出現已經不平常了,北淵沒料到這老者比他這個殺手出手還要快,僅一招便制住他的手腕。
那老者用的是一種氣流,北淵熟悉真氣,識別出此人所用的絕對不是普通的真氣,但也不是玄氣、幽氣和隱氣。
那是一種神秘的氣體,像空氣一樣飄蕩無束縛,直到自己的手腕被禁制,才有所驚覺,能在一息之內製住自己,還不用真氣的人——那是人麼?
北淵心驚。暗自調動身體隱氣,總共二十四道,逼近自己的右手腕處,因對手實在太過強大,北淵不得不小心一些。
老者目不轉睛地盯著北淵,北淵在全力調動隱氣之時,終於發現這老者眼睛的不同。那是一雙灰色的眼珠,因此即使他緊盯著你,也感覺不出眼睛所散發出的晶亮之色。但就是這雙不大的灰眼睛,卻令人望而生寒,不敢與之對視。
“我的乖孫女在哪?”
老者終於開口詢問,他的聲音有些嘶啞,還透著嚴厲。
這樣聲音在這沉寂的夜裡,足以令人生寒。北淵雖然手腕被這老者死死制住,卻處變不驚,平靜地問道:“前輩的孫女是誰?”
“哼,死丫頭趁我沒有親自前來,還是讓她跑掉了!這次,我抓到她便打斷她的腿!”老者冷冷地說完,便眯著眼睛盯著北淵道:“小子,你有沒有看見她?”
北淵心想這老者莫非是個瘋子?說了這麼些,絲毫沒提及他孫女的姓名容貌,這讓他怎麼回答?此時隱氣已經完全調離出,北淵向前方的山谷中一指,道:“你孫女會不會在那裡?那山谷中有許多人家。”
說話的工夫,二十四道隱氣同時攻出,右手腕爆發出驚人的隱氣流,圈圈纏繞,瞬間工夫,硬是逼出那老者施加的氣道。
那老者全神貫注在問他孫女的事,聞言回頭看北淵所指方向,沒料到北淵突然發力,見他掙脫掉手腕上的束縛,不禁“咦”了一聲,顯得十分驚訝。
北淵心知這來歷不明的老者比自己要高明數倍,縱身躍起,向山下谷中飛奔。
北淵這樣做一是逃命,二是不想讓這老者發現後方不遠處隱藏著龐大的翼人隊伍,因這老者是敵是友尚未辨明,一旦被他發現翼人藏身的秘道,吉凶難測。
那老者在深山之中尋找,這麼多天才見到一個人,哪裡能放過北淵?
“好小子。”老者微微一笑,輕嘯幾聲,直追下去。
因急於將老者引離那條遠古秘道,北淵施展渾身解數,月影術幾乎沒有停歇,一路南行,離秘道越來越遠。
這樣從天黑跑到天亮,從天亮接近正午,北淵仍未甩掉那老者,但這樣一跑一追,卻不知前路是何方了。
沒有神路巫師帶路,如迷宮般的深山果然難以辨清方向,北淵不免有些著急,這老者本事頗高,恐怕是他所見之人中,最不可測的一位,而自己受傷已久,並未痊癒,無論怎樣,都處於一種劣勢之中。
“好小子,還能跑!看你能跑到何時!”那老者在後面追著,不忘呼喝。
他們的距離不多不少,總是在二百至五百米之間。而這老者似乎不耍什麼手段,從不放暗箭暗器之類的東西,只憑自己的速度奔跑。
“我又不認識你孫女是誰?你總追我是沒用的!”
北淵初時還能保持心平氣和,後來,因跑了將近一天的緣故,不免氣喘吁吁起來。
老者也跟著喘了口氣,剛要回北淵的問話,發現只這一會兒工夫,這穿著古怪衣服的少年,又已經躍得遠了。
“給我停住——”
任老頭怎樣喊叫,北淵亦是不停,但傷口處經這樣一折騰,早已迸裂開來,被流沙所傷的胸口血跡斑斑,疼痛讓北淵差點撲倒在地。
休息的機會終於來了,只見不遠處的前方,有一面大湖。
北淵高興得差點流淚,這湖不偏不巧,正是剛入山不久的那天夜晚,遇見紀煙煙被情火焚身的那面湖,終於不再迷路,而且還有救了!
北淵縱身一躍,跳入湖中。
北淵在湖中深深吐口氣,論水中功夫,他自信無人能敵;他在水中可以呼吸自如,如魚得水,當然北淵現在終於明白,這一切都因自己是一條龍的緣故。
果然那老頭沒有跟下水來,畢竟有誰能在水下永遠保持呼吸?
北淵第一次對自己是條龍這事,不再感到羞愧,但讓他不解的是,為什麼自己是龍,卻不知道如何變身呢?說起來上次在九幽之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