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雙手從掖下穿過緊緊地扣到腰間,心滿意足地把下巴擱到夏明朗肩膀上:“我有時候發現你還蠻纖細的。”
夏明朗渾身一震,因為太過震驚而無法理解這句話的內容,無意識的呆呆重複了一遍:“我很纖細。”
“是啊,”陸臻微笑著偏過頭去,極為露骨的在夏明朗耳邊吹了一口氣,“抱起來剛剛好。”
夏明朗像是觸了電似地彈開,眼色複雜地盯著陸臻看了半天,陸臻始終笑眯眯地回望他,終於夏明朗垂下頭,小聲問道:“不生氣嗎?”
“哦?”
“我以為你會揍我,至不濟也得吵一架。”
陸臻一聲不吭,他慢慢抽回手,解開夏明朗作訓服的扣子悄然探入,粗糙的指尖劃過胸口突起,觸電般的感覺讓夏明朗輕微的戰慄,他有些詫異地看著陸臻。陸臻忽然發力,將他按進自己懷中。
心臟在跳動,在結實的胸肌下,屬於夏明朗的那顆強健的心臟在陸臻掌心有節奏的跳動著,他慢慢閉上眼,感受那種脈動,那樣的清晰有力。
陸臻鍾愛這種感覺。
夏明朗放鬆下來,他低頭微笑,後背與陸臻的胸膛緊貼在一起,兩顆心慢慢跳到了同一個頻率,連同呼吸一起。
“隊長,死是什麼感覺??”
“很無力,動不了,很黑……很想衝出去,但是動不了,什麼都不能做,腦裡很想……但是……就像廢了……”
死亡是無能為力的挫敗。
“果然,就像潛水……是很像。”陸臻收緊手臂將夏明朗抱得更緊:“今天是特意想在水裡等我嗎?”
“沒有,我也沒那麼傻,等你不是找死嗎?我又沒你氣長。我其實當時就正常上浮了,不知道怎麼,就……忽然慌了,可能是天黑,看著你下去,忽然就怕了……但我已經往上浮的。唉,反正亂七八糟的……”夏明朗解釋一堆,發現自己語無倫次,鬱悶地閉嘴。
“每次下潛都像要死掉一樣嗎?”
“那不可能的,當然不是。你找個恐高的,也沒三層樓就腳軟的對吧?再說我這個毛病……主要還不是因為那個問題本身,我又不是真的怕水,我是怕淹,你知道吧……我覺得主要……”
“你不會放棄的對嗎?”陸臻打斷他。
夏明朗啞了半天,終於乾脆利落地說出一個字:“是!”
陸臻探身繞到夏明朗面前去看著他,漆黑的瞳孔裡映出天邊一輪明月,那眼神讓有人種妖異的錯覺,彷彿是嚴肅的,又似乎有些委屈。
夏明朗忽然笑:“你別這麼看我。”
陸臻湊上去碰了碰夏明朗的嘴唇,低聲抱怨:“你就不能服一次輸……”
夏明朗試圖辯解,陸臻已經及時吻住了他。
仰起臉,被人居高臨下地親吻這種姿式總是會讓夏明朗感覺很不自在,他嗚咽地表達抗議想要坐起來。陸臻卻更強硬地鎖住他的脖子,舌尖探到了他的口腔深處……
好吧,今天剛剛乾了壞事兒,害人擔驚受怕的罪魁禍首實在也不怎麼好意思過分掙扎,夏明朗只能不甘心地拽住陸臻的手臂。陸臻吻得兇猛而耐心,滑膩的舌頭緊絞在一起,反反覆覆無休無止,夏明朗幾乎找不到機會呼吸,最後實在受不了把人推開,大口地喘息。
陸臻死死地抱住他,一聲不吭。
都很累,太累了的兩個人只想深長地擁抱,把對方勒到自己懷裡,然後放鬆,沉沉睡去。
後半夜風雲突變,天邊傳出沉悶的雷鳴。夏明朗睜開眼就看到滿天烏雲翻滾,低低地壓在頭頂,間或有一條閃電劃過,把天空撕出猙獰的傷口。
夏明朗剛把陸臻抱進船艙,暴雨就傾盆而下,巨大的閃電破空而過,挺立在海天之間,像連線天地的上古神木,雨水像鞭子一樣狂暴地抽打糾結在一起。
夏明朗站在舷窗邊出神地看向白天他們浮沉的地方,濃烈的水腥味撲面而來,暴雨飛濺出的水沫沾得他眉宇皆溼。
“想去嗎?”陸臻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身後。
夏明朗訝然。
“我幫你開船。”陸臻轉身就走。
“哎!”夏明朗拉住他:“你……”
“過了今晚上就沒機會了,三哥可能再也不敢讓你下去了。”
夏明朗目瞪口呆。
電光乍現,陸臻的臉被照得雪白,陰影分明有如雕塑,神色凝重而執拗,目光純淨。
“不用了吧!”夏明朗結結巴巴地說。
“隊長,”陸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