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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哲冷冰冰的說:“才交給你半天就把它丟了,從這一點就看得出來;你根本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監護人,從今天起,剝奪你的監護權,潘潘以後我一個人帶。每週一次允許你來探視,每次時間不超過一小時。”
“監護權”這個詞用在我的身上聽著這麼彆扭呢?好象哪裡有點不對勁。不過;看著安心被他兇成那個樣子,我也開始有點內疚了。正想打起精神解釋解釋,兩個路人的談話忽然飄進了我的耳朵裡:
路人甲:“……聽聽,又是鬧離婚搶孩子監護權的……”
路人乙:“……帶眼鏡的那個大概是後爸,人看著倒是挺斯文的,背地裡不知道怎麼欺負孩子呢,看把人家親爸給氣的……”
“……”
“……”
兩個老爺子一邊說著,一邊就搖頭嘆氣的溜達過去了。
我趕緊瞟了一眼瑞嘉,瑞嘉八成是聽見了。他的表情還算平靜,只是臉頰上的肌肉開始不停的顫抖。雷洛可能也聽見了,想笑又忍了回去,伸手拍了拍安哲說:“既然已經找著了,就回去再說吧。”
安哲意猶未盡的哼了一聲,派頭十足的抱著我往回走。
我正偷著笑呢,就聽見安哲在我的耳邊低聲的說:“潘潘,你今天是嚇壞了吧?其實,躲在車裡是安全的,以後不能瞎跑,那樣反而危險。”
我用腦袋蹭蹭他的臉,讓他們這麼擔心,心裡的確是很愧疚,但是安哲的話還是讓我心裡溫熱了起來。轉頭去看瑞嘉,安心正在他身邊仰著臉,十分誠懇的說:“謝謝你,瑞嘉。你真是個好人。”
瑞嘉低頭望著她,目光裡充滿濃濃的歉疚,好象欠了她一筆錢卻怎麼也還不起似的,顯得很苦惱。
自從回了一次家;我就變得懶洋洋的,怎麼也打不起精神來。安哲堅持說我是被貓給嚇著了,還特意帶著我去了一趟寵物診所,大夫仔細檢查之後說沒有什麼問題,讓我多休息就好。於是,我開始理直氣壯的矇頭大睡。
這期間,始終沒有見到過安心和瑞嘉。一直到了第三天的晚上,他們才一起出現在了安哲家的門口,一同來的,還有一個看上去稀奇古怪的老太太。
迎著安哲詫異的目光,瑞嘉顯得有點緊張,他結結巴巴的說:“這位是我特意從南樹屯請來的路大娘,來……來……看看潘潘。”看到他緊張成那副樣子,我立刻明白了。這個路大娘一定就是他上次說過的那個懂得招魂的人。
心“咚”的一跳,我下意識的就往安哲的懷裡縮了縮。頭頂上安哲的聲音很無奈的說:“那就……請進來吧。”
瑞嘉很客氣的請路大娘先進。路大娘看上去五六十歲,黑黑胖胖,頭髮有些花白。看外表,和農貿市場賣雞蛋的那位老大娘沒有什麼兩樣,只是頭髮上繫了一根很奇怪的繩子。繩子上串著幾個牛骨頭做的珠子,黑黝黝的,好象挺有年頭。
路大娘搖搖擺擺的進了客廳,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順手把一個藍布的口袋往前面茶几上一放。然後很神氣的坐直了腰,一雙精光閃閃的小眼睛在他們幾個人的身上來回轉了幾圈,最後又落回到瑞嘉的身上,操著聽不出是哪一國的方言,慢條斯理的問:“要請我看的,是哪一位啊?”
四十三
安哲看看安心,安心看看瑞嘉,瑞嘉的目光裡透著緊張,乾咳了一聲,很客氣的對路大娘說:“我請您過來,是……看看她。”說著,伸手指了我一下。
路大娘疑惑的看著我,愣了一下之後,她的目光就變得很有點扒皮拆骨的研究意味了。沉默了一兩分鐘,轉頭問瑞嘉:“它……挺沒精神的,病了?”
瑞嘉也是一愣,然後試探的說:“這不請您看看嗎?”
路大娘點點頭,衝著安哲說:“拿過來。我瞧瞧。”
安哲猶豫了一下,把我遞了過去。我對上了年紀的人一貫是本著尊重的態度,所以也就乖乖的,沒有掙扎。
路大娘的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象藥,又好象不是藥。混合了植物、肥料、油脂等等奇怪的東西,讓人自然而然的就從心裡對她生出幾分畏懼來。她的大手很用力的在我身上按來按去,又拉起我的爪子仔細看了看,然後托起我的下巴,想要掰開我的嘴。她弄的我有點疼,我忍不住哼唧了一聲。
“路大娘,拜託你輕點。”這個是安心的聲音。聽得我心裡又是一陣歉疚。那天的事情其實是不怪她的,我自己心情不好,也沒有想到要替她辯解,才害得她被安哲兇了那麼一通。想到這裡,忍不住偷偷瞟了她一眼,她沒有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