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是瞬間。
她最終還是穿了一開始那一條綠裙子,只是脖頸的位置繫了條米白色的方塊絲巾,剛好遮住那一片觸目驚心的吻痕。
老媽媽一口一個“太太”叫著,她心裡敏感,“不要叫我太太。”
“蘇總吩咐這麼叫的。”老媽媽解釋。
她沒吃早餐,甚至連口水都沒喝,直接離開。
回到市中心的房子,外面竟然沒有狗仔。
看著這套住了三年多的大房子,她突然悲從心生……三年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每天早出晚歸,累得跟狗似的,可每天也都過得充實快樂。而現在,沒了工作,整個人空了,連這套擺放著她生活物品的房子,也覺得空空蕩蕩。
她找出裝在盒子裡的結婚證,坐在飄窗上,抱著膝蓋,坐在一堆灑落的書籍裡,怔怔地發呆,然後默默掉眼淚。
自從母親走後,她都不曾掉眼淚,彷彿淚腺失去了功效。
可是最近,好像很愛哭。
她抹了一把眼淚,把身上的裙子脫下來,換成平時的T恤仔褲,然後直接去了律師樓。
如今的炒作風波還未過去,她不適合在外拋頭露面。可是偏偏在律師樓碰到大學時期處得很好的師兄,便拉著她要去喝一杯。
酒是好東西。
兩杯下去,她覺得負面情緒都不見了。
師兄這些年天南海北闖蕩,錢掙到了一些,可也撞得頭破血流一身傷。聊起來全都是心酸的奮鬥史,以及奇葩的經歷。心亞反倒從心底裡羨慕他,年輕時候吃虧是福,至少頭破血流地走了一遭,練就了一身銅牆鐵壁,也不枉費逝去的青春歲月。不像她,維持著一段不疼不癢的可笑婚姻,像是一場深度催眠,醒來方知逃不開噩夢糾纏。
喝到後來,師兄趴下了,她卻清醒無比。
總是一個人面對生活,就算是想喝醉,也沒人陪醉。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這種孤獨的感覺,在這一刻特別傷人。
她去洗手間,趴在馬桶上一陣狂嘔,眼淚鼻涕齊下,卻什麼都吐不出來。吐到最後,胃裡什麼都沒了,心裡卻留下無邊無際的悲傷……
從洗手間出來,扶著冰涼的牆一路走著,被人撞了一下,她頭也沒抬說了“抱歉”,對方卻笑著打招呼,“喂,童大記者,咱們又見面了。”
心亞抬頭,看見一張和蘇亦有相似輪廓的臉,頓時皺起眉頭,扭頭就走。
蘇然卻不放過她,身子擋在她前面,“我是蘇然。童大記者真是貴人多忘事。”
心亞當然知道他是誰。
“有事?”她冷冷出聲。
“我之前以為你跟我哥是那種關係,現在看來,八槓子打不著。也怪不得那次在遊艇上你敢攻擊我哥,原來背後有臺長撐腰。”
“你說夠了沒有?”心亞不想聽到這些。
蘇然還是一臉無辜的笑,“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挺特別。”
心亞徑自往前走。
“你跟我哥是認識的吧,剛好今天是家宴,我哥也在,你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蘇然跟在後面。
心亞腳下一頓。
想起這是酒店,而且這家酒店的菜是出了名的好吃又昂貴。這裡的酒水也極其昂貴,但是不怎麼好喝。要不是師兄帶她來,她壓根不會來這種地方。
“不用了。”她迅速拒絕,然後快速逃離。
“蘇然,你幹嘛呢?”彭立娟見老二出來半天不見蹤影,便找了出來。
“媽。”蘇然迎過去,“沒什麼,剛遇見一朋友。”
“是嗎?”彭立娟看著走過去的背影,覺得有點眼熟,但是一時想不起。想起什麼又回過頭看了一眼,說:“這種女孩,一看就是普通家庭出身,費盡心思想要攀高枝兒,你可別去招惹,小心以後像牛皮癬想甩都甩不掉。”
蘇然小聲嘟噥,“要小心也應該是我哥,才不是我。”
“你說什麼?”
蘇然搖頭,“沒什麼。快點進去吧,不然我爸爸又該說我了。”
“要讓你爸爸不說你,可以呀,你什麼時候能跟你哥一樣不讓我們操心,我們保準一
句重話都不會說你,還會天天誇你。”彭立娟有些恨鐵不成鋼,“你瞧瞧你,一天不著四六,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你們真的一點都不操心我哥?”蘇然眨眼,“不操心今晚安排這個局幹什麼?難道這個相親局是給我安排的?”
彭立娟瞪他一眼,“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