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到神色自若,淡定地理了理做工考究的外套,面對鏡頭時露出恰到好處的笑,“經過了解情況,剛才在樓頂抗議的民工是東風建築公司的建築工人,東風建築公司確實與我們蘇氏集團旗下的地產公司簽訂了合作協議,該付的款項我公司已經付清。確切來說,與這位民工產生債務糾紛的是東風建築公司,與我公司完全沒關係。但是我公司會與東風建築公司溝通,進一步瞭解詳細情況,希望這一事件能儘快圓滿解決。謝謝。”
最後的謝謝二字,帶著威脅的意味。
童心亞聽得出來。但是她想要問的問題,遠遠沒有結束。
“請問蘇總,最近不管是蘇氏集團還是蘇總本人都陷入輿*論困境,甚至可以說是被口誅筆伐,蘇總能不能回應一下?”
蘇亦眼神射過來,儘管帶著淡淡的笑,可是他主動去拿話筒的時候,重重地捏了她一把,似乎在警告她:適可而止。
童心亞一直在微笑,堅定的眼神自信又職業,與剛才恐高狀態下臉色蒼白時簡直判若兩人。
蘇亦當然不會因為不想回答就佛袖而去,他淺笑,“為什麼現在很多公司的發展越來越好,受到的苛責卻越來越多?這是我們做企業的人一直在思考的問題。在日益嚴峻的輿*論生態環境下,公司除了進一步推進改革,還需把企業和百姓的關係說明白,一些長期讓人感到困惑的難題才有可能迎刃而解。當然,企業習慣於對內傳播、向上傳播、事件傳播,但公眾傳播意識相對會薄弱一些,與公眾溝通不足。所以當個別問題被熱炒,進而放大為整個企業的形象問題。這也是蘇氏集團下一步需要加強的地方。至於之前被質疑的問題,不管是針對公司還是我個人,公司稍後會召開新聞釋出會統一做出解釋,給公眾一個滿意的答覆。今天我就不做任何回應了,謝謝。”
似乎預料到童心亞還會問出更為刁鑽的問題,蘇亦剛說完,他身邊的工作人員已經圍起了警戒線,護送著他快速離開。
看著他被簇擁著離開,童心亞有些沮喪。
蘇亦的回答明顯是在打太極,沒什麼實質性的內容。
好在,有了他的鏡頭和問答,這次採訪還算勉強圓滿。至於民工被拖欠的工資問題,只能稍後再續追蹤。
鏡頭之外,童心亞的眩暈症又冒出來,渾身直冒冷汗。
王洋的攝像助理及時扶住了她。
過了一陣,工地上的人群漸漸散去,童心亞才慢慢恢復了過來。
上車之前,有人過來,說蘇亦有請,客客氣氣的,相當禮貌。
童心亞幾乎沒想就拒絕,“不好意思,我們還有工作在身,不便接受你們蘇總的邀約,麻煩你轉告一聲。”
“心亞,你剛才的問題不是還沒問完嗎?說不定這是個機會,可以近距離採訪。”王洋會這麼說,是因為他並不知道童心亞和蘇亦的關係,更不知道剛才兩人之間湧動的暗潮。
童心亞卻連解釋都懶得,直接說:“見他能有什麼好事。就他剛才那嘴,那麼嚴實,怎麼可能透露我們想要的。”
回電視臺的路上,童心亞一直在愣神。
連一向粗線條的攝像助理,都看出來了,“心亞姐,你今天怎麼了?從臺裡出來的時候就怪怪的。”
童心亞淡笑,不語。
剛好看到路邊有幾家並排的超市,突然想吃雪糕。她叫司機停車,下去買。
一連看了幾家,都沒有她想要的那種奶昔口味。一追問,才知道那種口味早幾年就已經全國停產。
可是不應該啊。
許浩安不是買到了麼,還買了那麼多。
她有些低落,最後還是隨便選了幾種口味帶回車上,分給大家。
☆、只想做記者【五千】
採訪車即將抵達電視臺大門,童心亞就接到主任張蔚的電話,叫她一回臺裡立刻去辦公室找她。眼看著車子已經駛進大門,她在電話裡也沒問是什麼事,回到辦公室丟下隨身包,就過去。
樓道上遇到半熟不熟的人,隨口就問她:“心亞,你走這麼急,找臺長啊?痤”
“不是。”童心亞看著對方一臉不明深意的笑,沒多說什麼。
“我剛看見你們採訪回來,是不是太累了?”對方笑嘻嘻的,“要是嫌累,你可以換部門啊,你想去哪個部門,那還不是臺長一句話的事兒。”
童心亞心生不悅,心想,,我跟你又不熟,何必勞煩您操這個心。
出於禮貌,她還是好脾氣地回:“做記者挺好,我挺喜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