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僅有十五歲的少年眼底流露出來的只有殺戮。
阿淵一驚，但也知道顧沉此刻的憤怒任何人都無法澆滅，便順從的點了點頭，只想著那些人也是活膩味了，雖然顧沉年紀還小，但假以時日定是個高處不勝寒的人物，敢對他下藥，怕是這一次顧沉是真的發怒了，那後果也是一般人無法承受的。
“少爺，那大小姐……”阿淵小心的想著措辭，雖然疑惑大小姐怎麼突然會出現在這裡，還正好是在少爺被下藥的時候……雖然並未鑄成什麼大錯，可若是他晚來一步呢……
阿淵不敢往下想，少爺和大小姐是同父異母的姐弟，兩個人的關係說親近算不上，可好像也不怎麼疏離，阿淵摸不透大小姐對少爺來說是尊敬還是其他的，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別告訴任何人，包括她。”顧沉的聲音中夾雜了一絲狠戾，看向阿淵的眼中帶著濃濃的警告，“若是今日之事有第三個人知道，後果你知道的。”
“是，少爺。”阿淵垂眸應道。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阿淵悄聲退了出去。顧沉深吸了一口氣，不自覺的側目看去。
那張臉最近總是會在他的夢中反覆出現，卻是他第一次如今近距離的看到她的睡顏，她睡得似乎很不好，眉頭緊緊的皺著，臉色還有些蒼白。
顧沉抿了抿唇，微微抬起了手，卻又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他知道，剛才他一定嚇壞她了。
沒關係，他會跟她解釋的，剛才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他的本意，只是他身不由己，被人下了藥，好在阿淵及時出現，不然他真的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面對她了。
顧沉的視線一轉，看到了那個躺在角落裡小小的盒子，他動了動身子，伸手去拿。
盒子很精緻，顧沉拿在手心裡，有片刻的失神。
說實話他自己都快忘記今天這個日子原本應該是他的生日，因為這麼多年他從未真正意義上過過生日，顧流溢是顧氏的第一繼承人，他的每個生日顧淮民都會給他舉辦隆重的宴會，他身為顧家的小少爺卻一次都沒有過，也沒有朋友會為他慶祝。
顧沉又忍不住側目，看著不遠處那安靜的睡顏，心底的某一處突然一疼。
突然很希望時間能夠停留在這一刻。
有她在身邊的這一刻。
☆、第584章 逆光【七】
睜開雙眼的時候，陽光已經灑滿，好像做了一個夢，真實到可怕的夢。
可這並不是在我的房間，愣了愣，陡然記起一些朦朧的碎片。
是啊，昨天是顧沉的生日，我原本是來給他慶祝的，還特意挑選了禮物，然後……
我咬了咬唇，拼命想要記起些什麼，卻不小心扯痛了嘴角。
這是顧沉的房間。
在書桌上方掛著的千紙鶴還是我親手摺的。
“咯吱——”突然傳來門把手被轉動的聲音，我一顫，有些僵硬的抬頭去看。
顧沉的心情好像還不錯，他才換了一件乾淨的衣衫，腳步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
霎時和昨晚的臉重疊，記憶突然像潮水一般蔓延開來。
顧沉，顧沉。
我在心裡念著這個名字，有些驚慌的起身，雙腿一軟，卻是狼狽的從上面滾了下來。
怎麼回事？昨天晚上……昨天晚上……
顧沉聽到動靜皺起了眉頭，沒覺察到我的恐懼，有些不悅的問道：“你在折騰些什麼？”他的聲音低沉暗啞，和昨天晚上並沒有太大的區別，讓我莫名有些害怕。
那個時候的我，終究只是年紀不大的少女，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所以恐懼、害怕、焦躁、不安，只以為我和顧沉之間真的發生了不恥的事，沒有給他任何開口解釋的機會。
“別過來！”我尖叫著，順手拿起身邊的軟枕向顧沉砸去，在顧沉下意識伸手去擋的時候推開他不顧一切的往樓下衝。
顧沉揮開軟枕，對我如此激烈的反應有些不解，眉心緊緊的蹙在一起。這一夜他幾乎沒睡，現在已然是疲憊至極，可他還是想等她醒來再去休息，卻怎麼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馬上追了出去。
“顧傾，你給我站住！”顧沉冷冷的呵斥著。
正在下樓梯的我聽見聲音更是害怕，只想著快些逃離這個地方，腳一打顫，一腳踩空，從樓梯上摔了下去，好在樓梯不多，只是崴了腳。
我趴在冰冷的地板上，眼淚大片大片的掉了出來，從來沒有過的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