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窗戶,炕上有一張小方桌,桌子不高,連桌腿算上也就七寸左右,上邊擺著四個乾果小碟,裡邊盛著瓜子花生核桃松子等食品,此外還有一個白瓷茶壺和兩個茶杯,用手一端,壺裡邊還有大半壺茶水。
“呵呵,還挺會享受的。”看到桌上擺著的兩個茶杯,白遲心裡鬆了口氣,管平告訴過他,這個房間的主人是一個獨居守寡的媳婦,除她以外,家裡並沒有別人,現在桌上擺著的是兩個茶杯,換言之,也就意味著她的相好的今天來了。
“呵呵,管他呢,有吃有喝,正好先便宜了咱倆。”管平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炕上,先給自已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然後抓著把花生嚼了起來。
有茶水解渴,有瓜子花生磨牙,這次討債的任務還真挺舒服的。
討債的人總是比欠債人的有底氣,反客為主,兩個人也不點燈,就是從窗戶透進來的月光一邊磕著瓜子閒扯,一邊等著房子的主人還有她的相好回來。
有的吃,有的喝,感覺累了還可以靠在被子上躺躺,反正今晚回不了北平城了,既來之則安之,他們倆倒也不用再著急。
心情好,時間過得就快,沒感覺過了多久,天就全黑了下來,滿天的星斗閃爍,一輪明月有如銀盤一般高高掛起,農村的夜晚還真挺漂亮的。
鄉下不比城市,一入夜後便很少有人不在家裡待著,老婆孩子熱炕頭兒,沒有多少娛樂活動,吃過了晚飯沒事就上床睡覺,故此村子裡非常安靜。
“汪,汪,汪,汪。”忽然院外遠處有狗叫聲響起。
“可能是那兩個人回來了。”白遲的精神為之一振,馬上從床上坐了起來。
“嗯,應該是。”管平也側起耳朵仔細傾聽,隨後點了點頭贊同道,的確,狗的叫聲是由遠及近,方向正是衝著這個院落。
再等了一會兒,腳步聲也能夠聽到了,隨著腳步聲,似乎還有人說話的聲音。
“怎麼回事?好象不只兩個人呀?”聲音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楚,從雜亂的腳步聲判斷,來的人至少在五六位以上。這和先前的估計可是完全不同,白遲有點兒擔心——如果討債的物件只有一男一女,自已的身手雖不怎麼樣,但終究也是練過幾天三腳貓的功夫,真練過功夫的人對付不了,對付一個做生意的普通人還是綽綽有餘的。至於那個女人,管平應該能夠擺平,所以他對這次討債才信心滿滿,一點兒也不擔心。可是現在,人家有五六個人,要是玩起橫的,自已這點兒本事怕連跑都夠嗆,可別討債不成倒挨頓揍,那今天可就賠大發了。
“這,這我也不知道。”管平也是滿臉緊張地小聲答道,當然,這也是他裝出來的,因為所有這一切本就在我寫的劇本中。
白遲的心情和剛才幾乎完全調了個個兒,剛才他一直盼著欠債的人趕快回來,讓自已守株待兔,在屋裡堵個正著,而現在,他只盼外邊的來人不是衝著這裡,欠債的那位千萬不要是這幾位中的一個。
然而,他的希望註定不會成為現實,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終於停在院子門口。
“是這裡嗎?”一個年輕人的聲音從院外傳來,語音冰冷之極,雖未見人,卻讓人有一種森寒的感覺。
這是什麼人?
白遲心中冒出一種不祥的感覺,因為他知道,一個能用這種語氣說話的人絕不會是一個好打交道的人。
………【第一百九十三章 苦命】………
管平還是搖頭,因為怕被外邊的人發現,他們倆個並沒有在屋裡點燈,所以他嘴角邊的那一絲嘲笑白遲並沒有發現。
心裡沒有底兒,有點兒後悔接下這件委託,但此時人家已經到了院外,想跑也來不及了,為今之計,只有先呆在屋裡看看再說了。
“是,是這兒。”一箇中年人的話音也傳了進來,聽聲音有點害怕的感覺,顯然是對剛才問話的人極為畏懼。
略停片刻,年輕人再次發話,“進去。”
咣噹,院門被從外邊推開,五六個人從外邊走了進來,今晚的月亮很圓,而且天上沒有什麼雲朵,所以光線很好,看得很清楚,為首一人是一個二十七八不到三十的年輕人,鼻直口正,劍眉虎目,相貌應該算非常不錯,只是嘴角到耳根的一道疤痕破壞了整體的協調,目光銳利,讓人想起尋覓食物時獵豹的雙眼,身上穿一件黑色的對襟綢布短衫,短衫的鈕絆兒沒有繫著,下邊露出一巴掌寬的銅釦牛皮腰帶,腰帶側面稍稍凸起,似是插著什麼東西,仔細一看,竟然是一排精鋼打造的飛刀!
好危險的傢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