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茹男是站在我這一邊護著我,沒有哪個人會傻到為這種事站出來追問什麼公不公平。
把李茹男交給我扶著,李存舟來到段舉面前,此時段舉早已從馬上跳下,如標槍一般筆直地站在那裡。
伸出右掌,在段舉的肩膀重重一拍,段舉的身體微微一晃,但仍然是站得筆直,“乾的好。”李存舟稱讚道。
沒有任何表情,段舉略略把頭低下,如果別人是這樣的反應,無疑是對幫主的不敬,但兩個人相處多年,段舉的性格和作風李存舟再清楚不過,並不會感到不快。
再拍了拍段舉的肩膀,李存舟的目光轉到被綁著的幾個人身上,“這幾個人是怎麼回事?!”——這些人身上的武器雖然都被繳走,但身上的匪氣又哪有那麼容易去掉,李存舟身為漕幫之主,**大亨,接觸最多的就是各種各樣的江湖人物,怎麼會看不出這些人絕非善類呢?
“稟幫主,這些人是霧靈山上的土匪,我們趕到時,這夥人正在圍攻大小姐和江先生。”段舉跟在後邊說明道。
“哦,原來是這樣。”李存舟的臉陰了下來,凌厲的目光再掃一遍,很快便定格在綁在第一位的趙尚西身上——別的土匪在自已的目光下都禁若寒蟬,嚇得渾身發抖,連頭都不敢抬,只有這個人,還兇巴巴地瞪著眼睛,一臉‘你能把爺怎麼樣’的表情。
邁步來在趙尚西近前,李存舟上下打量著對方,趙尚西則是毫不示弱,同樣瞪著眼睛盯著他。
“你是誰!。”李存舟沉聲發問。
“你又是誰?!”趙尚西把眼皮一翻,撇著嘴反問道。
李存舟的瞳孔不易覺察地收縮著,敢和他這樣講話的人,從他當上漕幫分舵舵主以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這個人如此大膽,當真是無知者無懼。
“誰替我告訴他。”漕幫幫主的面子,又豈是誰都可以蔑視的呢?!李存舟鼻中一哼,冷冷說道。
立刻,旁邊跟著的貼身打手衝了上去,抓住趙尚西的衣領左右開弓,輪圓了就是幾個大嘴巴,這些人是李存舟的貼身護衛,屬於漕幫精銳的那類人物,論身手,在江湖上少說也排得進三流之列,對李存舟更是無比忠心,此時見這個土匪膽大包天,居然敢對幫主無禮,下手怎麼可能留情,幾個巴掌下去,頓時是口鼻出血,腮幫子腫起多高,紅彤彤的全是巴掌印子。
趙尚西哪裡吃過這樣的虧,先幾下還能忍著,到後來再也忍不下去,牛眼一瞪,大吼一聲,雙手被綁不能動彈,把頭一低,狠狠撞向打他之人的胸口,那個人一時不防,被頂了個正著,騰騰退後幾步,差點沒有摔倒,好在趙尚西和另外幾個土匪被繩子綁在一起,身體動作稍大,都會被繩子扯住,力量沒辦法完全發出,不然這一下兒,搞不好會把那個人撞得口噴鮮血,受了內傷。
見此情景,李存舟心中大怒,都這個樣子了,這個土匪還敢這樣,由此可見沒有被抓時是何等的兇悍,眼中殺氣暴現,右掌隨之抬了起來。
“幫主,手下留情,春梅還在他們手上!”
看到李存舟的反應,我心中暗叫不好,以李存舟的身份和勢力,不要說趙尚西是綁架他女兒的土匪,就算是無辜百姓,也一樣是殺了白殺。趙尚西死不足惜,只是這樣一來也就等於逼虎跳牆,把還沒落網的趙尚東逼到魚死網破的絕路上,連忙高聲提醒。
聽到我的叫聲,李存舟猶豫了一下,但他的手既然舉起來了,就沒有輕輕放下的道理,僅僅是在空中一頓,便跟著落了下去,熊掌似的巴掌切在趙尚西肩頭,趙尚西身子被綁,又受其他土匪的牽連無法閃避,只有運氣於肩,硬接趙尚西這一掌,但聽得‘喀吧’一聲,肩胛骨竟然被生生劈斷。
好厲害的大刀金剛掌!
旁邊看著,我心中倒吸一口冷氣。
別看李存舟胖得象頭大狗熊似的,身上還正經是有真功夫。不說別的,趙尚西練的是外家功夫,講究的就是硬接硬架,真打實拼的硬功夫,所謂未學打人先學捱打,護體氣功即便達不到登峰造極的地步,也肯定有相當的火候,而李存舟能夠一掌將對方的肩胛骨劈斷,可見掌上的力道有多重。想想也是,一個從漕幫最底層一步步打拼直到坐上幫主寶座的人,怎麼可能沒有真材實料?頭腦起到的作用固然是第一位,但若是沒有一身強橫的武功護身,只怕還沒等爬到可以只動頭腦便可辦事的時候,早已被人先給幹掉了。
受此重創,趙尚西倒也硬氣,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疼得直往外冒,但緊咬牙關,卻是連哼也不哼一下兒。
“押下去,嚴加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