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突然傳來房門開合的聲音,隨後,一個醉醺醺的公鴨嗓傳了過來,“二當家你醉了,咱,咱們明天接著接著喝!”
原來是在趙尚西屋裡喝酒的兩個人喝得差不多了,趙尚西是個粗人,能吃能喝能睡,酒勁兒上來,倒在床上就打起了酣。宋連書喝得比他少些,多少還算有點清醒,見趙尚西睡過去了,就掙扎著爬起來,一步三搖地要回自已的住處。
不好!怕什麼來什麼,我連忙鬆開摟著李茹男腰肢的右手,把房門虛掩關上,只留下一條窄窄的縫隙向外觀瞧,李茹男也從溫存中清醒過來,靠在我的身邊,觀察著院中的活動。
“緊打鼓來慢打鑼,停鑼住鼓聽唱歌,諸般閒言也唱歌,聽我唱過十八摸。伸手摸姐面邊絲,烏雲飛了半天邊,伸手摸姐腦前邊,天庭飽滿兮癮人”大著舌頭哼著窯曲兒十八摸,宋連書晃晃悠悠地朝這邊走來,看來,到他的住處,中間需要經過這間專門關人用的牢房。
“茹男,等會兒萬一被他發現,我動手把他幹掉,你什麼都不用管,直接往營地門口那邊跑,那裡只有一個哨兵,不要理他,衝出去就行”
被打暈的土匪就倒在門外,宋連書雖說喝得暈暈乎乎,但很難說不會發現這裡的異常,一旦叫起來,整個營地都會被驚動,所以為今之計,只有在事情發聲之後以最快的速度,在那些正在睡覺的大批土匪沒有來得及反應之前衝出營地。
“嗯。”李茹男點頭應道。
………【第三百二十八章 奪路】………
宋連書晃呀晃的越晃越近,手裡還拎著個酒壺,一邊晃一邊還不時地往嘴裡灌,短短的二三十步的距離,足足晃了五六分鐘才靠近了牢房,醉眼惺忪,夜色昏暗,看到地上躺著的土匪,腦子裡一時沒反應過來。
“呵,小子,幹,幹嘛呢你。有好好的地方坐著,幹嘛躺躺地上,是不是,你你敢喝多了?”
一邊笑著罵道,他一邊用腳去踢那個土匪的屁股。
“動手!”輕喝一聲,我猛地把房門拉開,向宋連生衝去——照這樣下去,早晚會被宋連書看出問題,與其等他發現不對勁兒而叫嚷起來,倒不如主動出擊,打他個措手不及。
被開門的聲音驚動,宋連書下意識地轉過頭來,我的動作太快,雙方之間的距離又近,不過只有三四步左右,等他意識到事情不妙,張嘴要叫的時候,我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前,右手握緊成拳,帶起一道勁風直奔他的胸腹交接而去。
“啊!”宋連書本就是個嘴把式,真打實鬥,連普通土匪都比不過,不要說現在喝醉了酒,反應比平常要慢半拍,就算他頭腦清醒,而且是全神防備時,也一樣避不開我這蓄勢已久的雷霆一擊,一聲慘叫還沒發出一半,人就被擊得橫飛而起,在空中足足滑行了一丈多遠,重重地摔在地上,人還沒有落地,肚子裡剛剛吃下的那些野味山珍和著胃液先噴了出來,又酸又臭,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在我動手的同時,李茹男也竄出了牢門,按我的叮囑,也不管宋連書的死活,撒開腿直奔營地大門衝去,而我一拳把宋連書打飛之後看也不看他一眼,緊緊跟李茹男身後——快!現在最重要的一個字就是行動要“快”,要在營地裡的其他土匪被驚動前衝出營門,至於宋連書就算命硬死不了,不在地上躺個三兩分鐘是絕無爬起的可能。
營地門口放哨的土匪聽到營地裡邊傳出的叫聲和重物落地的聲音,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時間又過於短暫,他一時搞不清楚是出了什麼事,坐在營門口邊的木墩上正豎著耳朵納悶,心想該不該進營裡看看發生了什麼的時候,李茹男便衝到了營地門口,哨兵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兒,一道黑影帶著疾風已經衝了過去。
“啊,是誰!站住”哨兵這時才反應過來,端起紅纓槍叫嚷著拔腿要追,卻沒想到後邊的我恰好趕到,也沒客氣,右腳抬起,照著他的大胯後邊就是一下兒,哨兵注意力全在前邊的李茹男身上,完全一點兒防備都沒有,這一腳踹得是結結實實,沒有半點花巧,哨兵站立不穩,向前踉蹌幾步,終於還是沒能消除力道,撲嗵一聲一個狗啃屎,摔得趴臥在地上,臉和地面來了個最親密的接觸,估計鼻樑骨和大門牙很難保住了。至於那杆紅纓槍,早就不知道丟在哪裡去了。
趴在地上,哨兵本能地雙手支地想要爬起來,我後發而至,左腳在他後腰上重重一踏,直接從他頭頂躍出了營地大門,跟著前邊李茹男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之中。
“快,快來人呀!有人跑啦!”
反應再怎麼遲頓,哨兵也知道營地裡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