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初來上海,人生地不熟,所謂有心算無心,難免會著一些宵小之徒的道,算不上丟臉。不過話說回來,您是我張源壽的貴客,不看僧面看佛面,在我這一畝三分地敢打您的主意就是不給我張源壽的面子。您放心,三天之內,我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結果。”張源壽笑道。
“呵,如此那就有勞老弟了。”李存舟手笑道。
強龍不壓地頭蛇,這裡是上海灘,如果是在北平哼!
………【第一百四十章 千王弟子】………
月亮是公平的,只要它還掛在空中,只要沒被烏雲遮住,它就會把月光灑向大地,不分貴賤貧富,不分豪門苦宅,只要光線能夠到達的地方,都會灑上一層清輝。wWw.23uS.coM
一輛黃包車在街上飛奔,拉車的漢子膀大腰圓,身強體壯,長期日曬雨淋使他的膚色變得黝黑髮亮,雖然拉著車子,但腳步輕盈,沒有半點兒吃力的樣子,黃包車的車身隨著他邁動的腳步有節奏地一起一伏,彷彿在跳著一曲歡樂的小夜曲。
此時已是晚上八點多鐘,街上幾乎沒有什麼行人,除了巡夜的警察,便只有無家可歸,尋找棲身地的乞丐叫花。
跑著跑著,黃包車的速度慢了下來,車伕的眼角餘光警惕地左右觀察一圈,靜悄悄的,沒發現有可疑的人,於是一轉車把,黃包車拐進了一條弄堂。
弄堂裡沒有路燈,光線更加昏暗,兩邊的住戶裡有人在聽崑曲,咿咿呀呀,更給夜色增添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又跑了十幾步,黃包車在一家門前停住,車伕放下車把再次觀察了一遍四周,確定沒有問題,於是回過身來向車上的乘客點了下頭。
輕咳一聲,車裡的人彎腰下車,七十多歲,身形消瘦,頜下一絡山羊鬍子,穿一件灰布長袍,頭上戴一頂圓頂寬邊禮帽,舉止穩重斯文,實足老學究的氣質——正是昨天下午假冒關景元為李存舟鑑定北宋官窯的那個老頭兒。
下得車來,老頭兒先四下望了一眼,“你在門口看著。”吩咐了車伕一句,老頭兒邁步來到門前,伸手在門板上輕敲三下兒,兩重一輕,停了五六秒鐘再敲三下兒,這一次是一重兩輕,過後五秒再敲四下,兩重兩輕。
院內腳步聲響起,隨後是一個年輕女子壓低的聲音:“章臺柳,章臺柳,顏色青青今在否?”
靠近門縫,老頭兒答道:“縱使枝條似舊垂,也應攀折他人手。”
這首詞是唐代詞人韓翃所做,本是向而失散妻子詢問情況的,沒想被他們用來做接頭的暗語。
暗號對上,呀的一聲,屋門被從裡邊輕輕拉開,一個年輕女子出現在門口——是昨天下午同樣在交易地點,被稱為張小姐的紫衣女子。
把老頭兒讓進門內,紫衣女子探頭看了一下外邊的情況,和車伕稍稍點頭打了個招呼,隨後便退了回去,將門關上,那位車伕取出一條毛巾把身上的塵土抽打幾下,然後在黃包車的腳踏板下坐下,後背靠著車座,看樣子就象一個拉車累了的車伕在抽空休息,而他的眼睛則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跟著紫衣女子,兩個人一起進到房內,這是一間非常普通民宅客廳,屋裡的陳設非常簡單,除了一張八仙桌,幾把木椅和一個櫃子外便沒有傢俱了。八仙桌正上方的燈泡亮著,將方桌上鋪著的綠色桌布照得分外鮮明,桌旁,一位年輕人正在擺弄一付撲克,五十四張紙牌在他手中好象活了一般,忽而如孔雀開屏,忽而似蛟龍出水,剛剛明明還在手心,忽一轉眼,卻從他的袖口中冒出。
聽到兩個人進來的腳步聲,年輕人並沒有馬上停下,雙手突然一揚,五張紙牌激射而出,直奔老者面門而去。
眼看紙牌就要撞在臉上,老者眼中精光一閃,一反剛才慢吞吞的老朽之態,右手伸出在空中連抓,將五張撲克一一抓在手中,反手捻開一看,卻原來是清一色黑桃10,J,Q,K,A。
“呵呵,好手法,不愧是南千王杜一山的唯一親傳弟子。”老者一挑拇指,高聲讚道。
“呵呵,張老爺子您也是寶刀不老,出手不凡呀。”年輕人微微笑道,嘴角微微翹起,現出一種玩世不恭的灑脫。
這位年輕人姓江,名華天,當然,是真是假,恐怕也只有他自已知道,今年二十五歲。自幼父母雙亡,吃百家飯,穿百家衣,靠著鄉親四臨的幫助才活了下來。八歲時在村外玩耍,忽然看到一位老者臥倒路旁,於是找來大人,將之救醒。醒來後才知道,這位老者訪友回家路經此處,因年老體弱,加之昨晚睡覺時不小心著了涼,走著走著便暈倒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