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晚報上的頭條就可以用‘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為標題了。呵呵,這個頭條您還滿意嗎?”我笑了,咬字眼兒,**文字這個草包還得遠呢。
“是呀,孫探長,就請您說說吧。”
“探長,我想讀者們一定對您的推理過程很有興趣,您就簡單講一下吧!”
記者們也趁機起鬨,特別是那個叫胡小燕的女記者,表現得尤其積極。
眾口爍金,記者們一旦對什麼有了興趣,其執著精神非常人所能想象,孫大志在這樣的攻勢面前招架不住了。
“好,既然有人質疑我的產,調查結論,那我就說說好了。”擺手示意眾人安靜,孫大志狠狠瞪了我一眼。
“呵呵,那我們就洗耳恭聽。”愛氣不氣,反正我覺得好玩兒就夠了。
清了清嗓子,孫大志開始解說。
“死者頸部有一半月形傷痕,色呈紫黑,寬約一指,表面向上凸起,上有細微印痕,對比可知,其紋路和屋內衣櫃上部所拴繩索一致。我說的夠不夠詳細?”提高聲音,拉長音調,說完了,還特意又向我瞪了一眼,似乎在說‘來呀!看你能挑出什麼毛病。’
馬不知臉長,你不知道這個樣子顯得很白痴嗎?
我心中暗笑。
“不錯,您說的這些完全正確,不過有一點您似乎沒有提到,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些傷痕上的有些紋路是錯落相交重疊的,是不是這樣?”沒有理會對方投過來充滿敵意的目光,我不緊不慢,客客氣氣地問道,一方氣勢洶洶好似鬥牛,一方輕鬆寫意好似觀景,截然不同的兩種態度形成了非常鮮明的對比。
“呃”孫大志聞聽一愣,他沒有想到我會提出這樣的問題,事實上,因為致死的原因太過明顯,他當時只是粗粗掃了一眼,並沒有真正仔細觀察。
“這能說明什麼?”心裡沒底兒,不能答是,也不敢答否,他只有避開鋒芒,想先問出我這個問題的意圖。
“呵,請您先確認這個問題。死者遺體此時就在院外,派個人出去看看應該耽誤不了幾分鐘吧。”
高明的牌手怎麼可能一開局就讓對手知道自已的底牌,想套出我的意圖——您還嫩點兒!
這個要求合情合理,孫大志既然已經正面回應我的質疑,也就沒辦法在眾多記者面前打馬虎眼,於是他叫來一位手下吩咐了幾句,那位手下於是快步跑出院外,不大一會兒功夫便返了回來,趴在孫大志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聽完手下的彙報,孫大志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一皺。
“你說的沒錯,傷痕上的紋路有交叉重疊的現象。”有些不甘心,但他不得不承認我的觀察結果。
“很好,那麼請問孫探長,是什麼樣的原因造成這樣的現象呢?”我問道。
“什麼樣的原因?還用問!不管輕生的決心有多堅決,當繩子勒住頸部感到窒息時人還是會拼命掙扎,這是人體的自然生理反應,和人的意志強弱無關。而死者脖子上的勒痕重疊就是掙扎移動造成的結果。”自已為抓住我問題的漏洞,孫大志輕蔑地說道,似乎是在嘲笑我對這種常識的無知。
“呵,這個解釋不錯,的確存在這種可能。死者是一位十四歲年少年,雖然身體還沒長成,但掙扎起來,力量應該不會很小吧?”沒有否認,我繼續提問,就象是獵人下套捕獸,我設下一個接著一個誘餌,引導著這位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探長一步步向前。
“那當然,人在求生的時往往能發揮出平常幾倍的力量,只不過這種力量的持續性一般不長,往往只是一瞬,可能就是在那個時候,死者奮力一掙,雖然沒有把勒緊的繩套鬆開,但卻使繩套的位置出現偏移,故此才會有這種重疊跡象的出現。”為自已的判斷找到理論依據,孫大志說起話來也順暢多了。
“噢,原來是這樣。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人在瀕臨死亡時能夠發起遠越平時的力量,甚至可以在頸部被懸空勒住時改變繩索的位置,為什麼衣櫃頂部套住繩子的凸角沒有一點磨擦移動的痕跡呢?衣櫃頂部的凸角雕著馬頭裝飾,表面刷有清漆,死者的體重應該在七十到八十斤左右,加上掙扎的力量,繩索必定和馬頭髮生強烈的摩擦,但是剛才我並沒有看到上面遺留有類似的痕跡,孫探長,這又怎麼解釋呢?”我微笑問道。
這是致命的一擊——承認頸部勒痕的重疊是因為掙扎所致,就無法解釋櫃頂馬頭裝飾物沒有摩擦痕跡的問題;若說死者掙扎的力量不足以造成繩索的移動,那麼頸部的勒痕又沒辦法解釋,孫大志陷入左右為難,自相矛盾的境地,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