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明白,事情沒這麼簡單,否則,怎麼會拖這麼久。
我將酒一口喝盡,然後將杯子放在一邊,繼續看著院子,雖然什麼都看不到,但是我就想這樣靜靜的一個人,然後想著將來。
見我不打算多聊,左炎修識趣體貼的說:“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我望著關上的門,我不知道左炎修是怎麼想的。先不論千隱說的賭場這一件事,就是左炎修說的喜歡,我都覺得虛無。畢竟除了那一次以外,他所作的除了牽手,就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雖然這樣對於我來說最好不過,但是這難免會讓人產生懷疑。
我一直都不懂,或許在我的觀念裡,喜歡一個人除了在一起,就是無話不說,什麼都可以與自己喜歡的人分享。但是他不是,所以才會和我這般疏離?
左炎修說的那句等待,讓我有那麼一絲感動,但也僅僅如此。我完全沒辦法回應,或許唯一能做的,就是留在這裡,別的我什麼也給不了。要是左炎修不知道放手,那麼我們兩個人,只會就這樣,平淡無奇,什麼都沒有。
我不能接受左炎修,或許並不是因為他不好,只是總覺得他不真實,他平時看起來是那麼的單純,會喊著那麼稚嫩的稱呼,對我。但是在那麼幼稚的背後,有著我所不能猜忌的事件,他從來不說,卻總是會想方設法讓我知道,讓我去同情他。
我該說,他是城府深嗎?這種人,我總覺得,跟我生活在同一種圈子裡一樣,見不到陽光的可怕,讓我不願意觸及,漆黑一片的世界,總是會很危險。
我曾經想,若是世界上,還有一種人會讓我傾心,那就是生活在陽光那端的人,會讓人覺得很溫暖,卻也會讓人傷的體無完膚。
我以為我曾經遇到過,卻在一瞬間,失去了。我不懂珍惜,我在碾碎那個人的世界,讓那個人的陽光一點點的暗淡,我卻不為所動。或許,這一切,全是那個人自願的,畢竟他從未說過我不好,他只是默默的付出,儘量在我覺得安心的情況下接受他對我的好。我就這樣泥足深陷,無法自拔。
現在,一陣漆黑,看著天上,原來是雲朵遮住了月亮。那個人也這樣失去了訊息,我本想趁著今天問問千隱,但卻被左炎修阻止。我就知道,當著左炎修的面,我不可能那麼自由。之後,我再也沒有找到機會問出這個問題,直到千隱離開。但是我明白,即使我不問,我都有了答案,他還沒有訊息。
已經那麼久了,或許,已經沒有什麼希望了。我此刻不知道心裡是那麼的平靜,其實,失去了也好,我不用面對,我這殘破不堪不完整的人,我也不用牽掛。
我握拳,任自己手指嵌入手中,將自己掐的生疼,也完全無動於衷。再等等,再過不久,或許就沒什麼好留戀的了。
現在只是為了一個訊息而已,一個無關自己的訊息。
☆、100
在那一端的世界裡,我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虛無,總覺得有著那麼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他問我,為什麼不願意回應他?
我無法回答,只是沉默。
就這樣,持續了好久,我們就這樣僵持著,誰都沒有後退一步。
我一直想要離開,這件事情從未改變,只是迫於無奈,我從沒有提過。但是看著這般體貼的左炎修,我還是問了一句:“我可以回去嗎?”
當時我想的只是去擁有我自己的自由,但是在左炎修的心裡,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這麼想的,他只是冷淡的問:“你還是想離開?”
我咬著筷子,看著左炎修,那嚴肅冷靜的表情,沒有一絲動容、也沒有憤怒。就是這樣的冰冷,讓我感覺像是透過鏡子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一般,我不禁在那裡想,我在別人面前就是這般的模樣嗎?那麼在季宇哲那個人的心裡,我又是怎麼樣一個人。
左炎修每天都很體貼的將餐點端來涼臺,原來都是蘇姨乾的事情,現在他回來了,就一直都是他在做著,我在漫長的時間裡漸漸的習慣。他從來不勉強我,既然我不喜歡去餐廳,他也不介意多此一舉,將餐點端來,從不強迫我去餐廳陪他吃。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覺得這些是那麼的美好而又虛假。
我認識的左炎修,是一個有心機的左炎修,從來不會為了一點點的小事而浪費多餘的時間。或許他現在做這些,都是因為他早就知道,比起來硬的,還不如漸漸感化我。我曾一直相信,那句“我願意等待”,所以一直都不願意往深處想。
但是這幾天的寂靜,讓我除了想這些以外,還能做什麼,書裡一直寫的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