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等待疼痛的來臨,面帶笑容。連我母親都知道邢質庚有一個未婚妻,只有我不知道。這個家裡的人都知道,唯獨我。
沒有想像中的疼痛,甚至沒有聲音。
我意外地睜開眼睛,發現譚雪的手臂被另一隻強壯有力的手臂握住了,那隻手臂我還是滿熟悉的,曾經枕著它入眠,還在上面流過口水。
“媽,能不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有人在我家打我的老婆,而你們卻不攔著?”邢質庚陰冷的目光自我身上冷冷掃過。
陶冰慌忙介紹引見,讓我猶如置身瓊瑤電視劇中,正在上演身世悲劇的大鬧劇。我要是他們撿來的就好了,我就能光明正大地哭一場,求他們告訴我親生母親在哪,我也好收拾細軟投奔而去。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我沒有奢侈的資本,只好平民一回。
邢質庚鬆開譚雪的手,脫掉大衣披在我身上,併為我係好釦子。
他的手留在衣領處,目光緊緊地糾纏著我,“我說過了,這裡是北方。要說多少次你才會懂得照顧好自己?”
我不置可否,躲開他的目光,卻瞥見他白色襯衫正中的口紅印,完全可以用觸目驚心來形容我此時絕望的悲涼。
“餘教授,譚教授,還有其他的事情嗎?”我側過頭,越過邢質庚高大健碩的身體探出頭去,“要是沒有其他事情,我就不奉陪了。”
“你真的要結婚?”餘成越坐在原處,低垂著頭,輕聲問我。
記憶中他很少主動與我交談,連學習成績都不曾過問。
我無奈地聳聳肩,“不是要,是已經結了。”
他無知所措地望著我,陌生的目光,陌生的膠著,“你幸福嗎?”
幸福?我緊抿雙唇縮回原位,利用邢質庚高大的身體把自己與他們隔離開。幸福本是一個虛幻的詞,卻讓我啞口無聲。
今天之前或許我能感受到幸福離我很近,似乎唾手可得。可是當我伸長手臂去觸碰,幸福卻象注滿氫氣的氣球,一碰就跑,越升越高,直至消失在天際。而揪著球的線緊緊地纏在邢質庚的手上,只要他輕輕一扯,便能拉回來,可他卻沒有任何動靜。
“我會讓她幸福的。”邢質庚把我攬在懷裡,扯動那條牽引幸福的線。到目前為止,那條線還沒有被剪斷,依然結實無比。但願這條線以堅持到幸福歸位的那一刻。
*
從帝都回到c市之後,我們換了新家。邢質庚說我那裡離度假村太遠,上班不方便。其實我知道搬家的原因是因為鄰居是秦小賢,房子又有其他男人居住過的痕跡。
我們的新家有一個無比寬敞的廚房,擺滿各式各樣的廚具,全是我喜歡的設計師設計的限量版。我寶貝似地擦洗乾淨,一一擺放整齊,並討厭邢質庚經常使用它們。
原因很簡單,我的廚具就是擺著看的。
他也不和我計較,又買了新的廚具,卻不再是限量版。
離婚禮還有十天的時間,我每天消極怠工,連cindy Lo那邊送來的婚紗都不願試。
我下意識地牴觸婚禮,牴觸將我的婚姻關係公之於眾。我覺得那會引起更大的事端。單從去帝都這一趟,引出多少懸而未決的事情,至今我仍愁腸百結。我害怕還有更多的事情在等著我。
我把自己關在家裡,從御宅族化身廢柴族,不事勞作,每天晨昏顛倒,日落而起,日出而睡,與我家型男總廚如同黑夜與白天,只交替而不相交。
或許這是我逃避的另一種方式。
終於有一天晚上,他回家發現家裡沒有任何燒水煮飯的痕跡,而我正處於暈睡狀態。
他怒不可遏地把我從床上揪起,用力搖醒我,“卓然,你到底怎麼回事?”
我昏昏沉沉地睜開一條眼縫,“嗨,早……”
“卓然,你睜開眼睛仔細看看,現在是晚上。”
“那正好,晚安……”我向後仰去,準備睡個回籠覺。
“你怎麼回事?童小欣叫人送來的婚紗你一件也沒試,暮雅軒那邊送來的婚禮方案你一頁也沒有翻,婚禮上的菜色你一道也不過去嘗。這個婚你到底是結不結?”邢質庚把我攥起來,佈滿血絲的眼眸受傷似地瞪著我,“我沒日沒夜地忙,你卻在傢什麼都不管。”
“你可以選擇不結。”我賭氣地打掉他的手,埋在被窩裡繼續睡覺。我好象睡了很久,可是我還是睡不夠。
“你再說一句試試。”他扯掉我的被子,站在床上居高臨下,渾身散發的戾氣讓我無法選擇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