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雨露還粘在梨樹的綠果上,顧七七一覺醒來覺得神清氣爽。她走到水邊打了盆水,胡亂抹了下臉,找來柳枝漱口。
昨天她在睡前就已經做了發麵,如今她已經會燒火了,大火燃燒,屜籠熱氣升騰,顧七七蹲在灶前湊柴。黑夫人和顧意坐在離樹下的石桌上,黑白棋子分明,子落棋盤發出踏踏的聲音。雲兒在掃昨日的積水,長掃把刷刷作。這靜謐的早晨,和諧美好,只等顧七七喊吃早飯。
咚咚咚!咚咚咚!
敲門聲打破了院子裡的安靜,黑夫人和顧意抬頭朝著大門望去,雲兒將掃把放在一邊小跑過去。
“來啦,來啦!”雲兒聽這敲門聲越來越急促,不由出口叫道。
吱的一聲,大門緩緩開啟。一箇中年婦女,身穿大紅衣裳,頭戴兩朵小紅花簪子,滿面喜氣。
“顧大人在家麼?”說話利潤,直達目的。
“你是誰?找我家大人做什麼?”雲兒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女人,順帶朝外看了眼,外面竟還有個人手提一個紅布蓋著的籠子。
“我是替塵王爺來提親的,今日顧大人可在家?”
“嗯嗯,在家的。您稍後,我去通報一聲。”雲兒禮貌的說。
“好,好。”那媒人邊笑著說好邊從懷裡拿出紅色帕子塞到雲兒手裡。
“你這是做什麼?我顧府不缺錢。”雲兒有些生氣的把錢塞回給媒人,嘭的一聲把大門關上。
“老爺,是媒人,要來替塵王爺提親。”雲兒跑到梨樹下,對著顧意說。
“怎麼又叫我老爺?以後叫我伯父,你和七七是姐妹,不能再叫我老爺。不然就叫我將軍。”顧意說完,才想起來雲兒急匆匆的的跑來說的話。
“你說什麼?提親?!”
看著顧意後知後覺的,雲兒不由得滿頭冷汗,“將軍,有媒人來提親。”
“真的?誰這麼早,塵玉?”顧意疑惑的看著雲兒。
“嗯嗯,就是塵王爺請的媒人。現在在門外侯著呢,剛剛還遞給我紅包,我沒要。”
“做得好!我顧府又不是沒錢!”顧意這樣說,實際上是他根本不知道現在雲兒月收入有多高!
“那,我去把她請進來?”雲兒看著顧意。
“嗯,讓他們進來吧。”
媒人還在外面思量著雲兒不要錢的原因,生怕是不同意這門婚事,那她昨天在塵王爺面前打的包票可就泡湯了!那她的賞錢豈不也是泡湯了?!媒人是急得左右手不停握拳拍打掌心,望著眼前的硃紅色大門,暗自祈求。
門從裡面緩緩開啟,媒人彷彿看到了希望。“姑娘,大人怎麼說?”
“我家老爺請您進去,您怎麼稱呼?”雲兒謙和有理,絲毫沒有了丫鬟的模樣。想來也是,她獨自管理鏡子鋪都快半年多了,多少還是長了見識的。
“我們做媒婆的,都被人喚作紅娘,恰好啊我也姓紅,姑娘叫我紅娘再好不過了。”
“紅娘?好的,老爺就在這邊,您裡面請。”雲兒在媒人前面帶路,紅娘眼裡不停的交換神色,走到梨樹那裡就已經將顧府打量了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