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樹一模一樣。
或者應該說，那株懸浮在許木頭頂的法相虛影，和他體內的古樹靈根如出一轍。
因為法相畢竟只是靈根的投影。
“五色歸一，混沌靈樹！”緩緩抬頭，許木望著這一株古樹，兀自說道：
“當如此木！”
他沒有因為五彩靈樹突破桎梏化為地級靈根的欣喜，反而一片坦然。
如果沒有看到大仙木，他或許會手舞足蹈，甚至因此興奮得顫抖。
“地級靈根，終究只是靈根，怎麼和大仙木相比呢……恩，也許是我太好高騖遠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息，許木終於露出一絲笑意。
他記得長明道人曾經所過一句話，心有多高，路便有多遠。
也許再臨大仙木夢境，真正的收穫並不是五彩靈樹的蛻變，而是許木心境的蛻變。
他知道了天外有天，蒼瑞域終究只是一隅之地。
“或許不是好高騖遠，而是登高自卑？”
汗水已經將餘起靈的背心浸溼，方才許木被混沌氣息包裹著的情況，比他自身面對絕境時更讓他恐懼。
自己百年的信仰，差點崩塌。
一旦聖僧傳人在自己面前隕落，餘起靈相信，自己必將後悔終生，成為南漠的罪人。
直到峰迴路轉，聖僧傳人並沒有在那渾濁的氣息下喪命，而且還險象環生的將靈根進階。
如果餘起靈還看不出來，許木的靈根已經蛻變為地級靈根的話，那麼他這一百年的歲數可謂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地級靈根啊！天佑南漠！”
方才因為懾於地級靈根威壓而跪倒的餘起靈並沒有起身，反而愈加虔誠的朝著許木方向扣下自己的頭額。
許木甦醒後，第一時間，並沒有察覺到餘起靈的異樣，而是將眸光瞥向第五明月。
方才地級靈根威壓擴散時，他竭力避開了第五明月一行人，為了就是不想讓他們錯過這次頓悟的機會。
身為地級靈根的主人，這一點許木還是能辦到的。
“還好，沒有打擾到第五明月的頓悟，不然她醒過來一定會殺了我。”
摸了一把鼻子，許木有些心有餘悸的聳了聳肩頭。
言罷，許木重新抬頭，看向頭頂的混沌靈術法相。
俊朗的面龐已然肅穆一片。
“開！”
平淡的聲音，帶著不容忤逆的威嚴。
六條靈根枷鎖浮現在混沌靈樹法相之上。
這原本束縛著眾生靈根的枷鎖，在許木的注視下顫顫發抖。
第三百六十三章 神通雛形
當！當！
五彩靈樹化身混沌靈樹，法相之力暴漲。
兩條枷鎖在許木一聲之下，乾淨利索的被崩斷。
同一時間，那被法相之力震得破碎的兩條枷鎖碎片化為黑色的光點，融入剩餘的四條枷鎖中。
這使得許木感受到了阻隔。
他知道，崩斷兩條枷鎖已經是自己的極限了。
“崩斷四條枷鎖為法身境強者，崩斷七條枷鎖為法身境霸主，怪不得。”
眸光在剩餘的四條枷鎖上掃過，許木陷入沉吟。
饒是以地級靈根，想要掙斷這第七條枷鎖也不是輕易就能辦到的，這也是為什麼蒼瑞域的修士會稱那個層次的法身境修士，為霸主級別了。
在東界，霸主級別的法身境修士，幾乎可以橫著走。
同時，想成為那個級別的法身境也代表著艱難。
有些修士窮其一生，都只能在六條枷鎖層次徘徊。
“能夠崩斷兩條枷鎖已經是意外之喜了，不能太無饜。”想到這裡，許木輕輕一笑。
手臂一揮間，一株混沌靈樹化為流光迴歸丹田。
餘起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許木跟前，神情激動的恭賀道：
“恭喜聖僧傳人，靈根蛻變，蒼瑞域已經千年不曾出現過地級靈根了。日後必顯火雲聖僧之威。”
聽得耳畔的聲響，許木沒有擺出倨傲姿態，反而謙遜一笑，滿含深意的看著餘起靈，輕聲說道：“還請餘老替我保守秘密。”
地級靈根，太過驚世駭俗。
就連許木都沒有想到，五彩靈樹今日會有如此蛻變。
正如餘起靈所言，蒼瑞域修士而今所知曉的唯一一個地級靈根修士，還是千年前覺醒上古異獸疏的那個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