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個男子,許木無論如何也無法將他和那個五百年前的殺神身影重合在一起。
看端木蓉就知道,修煉殺意決的人有多麼兇狂。
一時間,許木呆若木雞,顯然還震驚在這個恐怖的資訊之下。
“老夫是叫端木羽,道號血滴子。”同一時間,血滴子也微笑著開口了。
“嚴格說來,今年是老夫隕落的第二百七十個年頭。”
噗通!
許木已經直接跪倒在了地面上。
……
許木已經完全記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從禁地裡走出來的。
整個人都稀裡糊塗的。
直到他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內門的挪移陣時,他方才從巨大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眸光掃過面前的挪移陣,許木口中重複著不知道自言自語了多少遍的話。
“血滴子老祖未死!”
太不可思議了,五百年前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倘若不是親眼所見,許木根本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可他轉念一想,法身境修士的壽元可以達到兩三百年。
那麼破虛呢?血滴子的壽元怕是已經五百多歲了。
破虛大能,真的可以活這麼久嗎?
這便是修士最讓人羨慕的地方吧,五百多歲,凡人不知道延續多少代人了。
輕輕嚥了一口唾沫,許木抬起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那真實的觸感,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倏然,許木拍打自己臉龐的動作凝滯,定格在了右手掌中緊緊拽著的一張符上。
那是一枚通體赤紅的符,以玄奧生澀的符文勾勒出一道道莫測的紋路。
他幾乎忘記這枚符是怎麼塞到自己手裡的。
只模糊的記得,是血滴子從他懷裡掏出來的,慎重的遞給了自己。
然後他下意識的就接過來了。
“煞血符!”
還好,他還記得這張符的名字。
是血滴子留給自己保命的。
血滴子那種級別的大能交給自己的符,肯定不是凡品,許木拿捏在手中都能感受到這枚符中散發出來的驚人煞氣。
更有濃郁的血腥其中飄蕩而出,被許木吸入鼻中。
“這可是保命的玩意兒,我欠了血滴子老祖兩個天大的人情。”
貼身將煞血符放好,許木一臉惆悵。
不過有了血滴子的這枚煞血符,許木西域之行就更有底氣了。
當即連忙收拾心情,目光堅定的朝著挪移陣一步踏出。
隨著挪移陣光芒一閃,許木身影消失在內門。
與此同時,禁地之內。
方才許木拜見血滴子老祖所在的茅屋中。
端木蓉已經離去。
長明道人與血滴子老祖相對而坐。
兩人的眼睛平視著對方,長明道人絲毫沒有表現出一個晚輩應有的尊重。
淡然的眸光與血滴子溫和笑意的眼睛,直直對視在一起。
“你終於肯見老夫了。”看著長明,血滴子臉龐上的笑意更濃,當先打破了屋中那沉重的氛圍。
“我找到了池蕁師姐,還帶回了她和左丘師兄的骨肉。”沒有去接血滴子的話,長明道人自顧自的說道:“你應該去看看。”
“我會的。”聽得左丘的名字,血滴子笑容當即收斂,而後認真的點了點頭。
“池蕁師姐上了軒轅劍宗的絕殺令,她怕連累宗門,沒有回來。”
看著面前這個曾經自己拼命追逐著背影的老祖,長明表情依舊淡然,儘管他們兩人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
“宗門欠他們一家三口的太多了。”血滴子臉色惆悵,從坐立著的位置輕輕站起了身體。血紅的頭髮,劈在他的雙肩,流露出一股遲暮之氣。
“池蕁這孩子還是那麼替人著想,她知道,自己一旦回宗門,就算是有軒轅劍宗的絕殺靈。老夫也會因為對他們的愧疚,死保他們。到了這番田地,她依然這麼善良。”
看著血滴子,這個曾經獨戰軒轅劍宗兩大破虛強者的殺神,而今居然會流露出這股頹廢的氣息。
長明道人平靜的眼瞳,少有的閃過一絲波動。
為了不讓自己心頭的情緒擴散,他不著痕跡的偏過了頭額,順著窗戶看向茅屋之外,那三具石碑,輕輕說道:“我決定收汐兒為弟子。”
“好,老夫也會親自指點她……希望我還能多發揮一些餘熱。”嘴角扯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