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戩的一席話,讓眾人陷入深深的思考中。還別說,現如今近萬人馬聚集一起,宛如一支軍隊。沒有任何產出,只能不斷的消耗糧草。
可若是將這近萬人馬分散出去,給予一定的糧食維持生計,任由他們自行謀食,便能很大的減少糧草的消耗。
不過,此事有利有弊,這弊端便是,近萬人馬分散各地,往來訊息不便,組織效率也會變得滯緩。若是一旦有敵人來襲,又該如何應對支援?
對此,李戩心中也有了腹稿,“諸位,解決了糧食問題,那麼便要考慮安全方面的問題。我們誰也不知道,西面的胡部,會在什麼時候發現我們的存在。對此,我們必須做兩手準備,其一,如何隱藏我們的虛實,其二,如何組織防禦,將敵人但當在黃河對岸。“
說著,李戩掀開大帳中間的布幔,露出一塊碩大的沙盤。
李戩指著沙盤上的地形,冷靜的說道:”這是河東上百里方圓的地形圖,我們現在處於這裡。“
李戩將一支紅色小旗插在原青羊部營地上,說道:“這裡距離黃河約有二十餘里,地處一片較為平緩的谷地上。從地勢上講,是不利於防守的。因此,我們的第一道防線在這裡。”
李戩將代表兵力的黑旗,插在黃河東岸的數個淺灘渡口上。沉聲道:“唯有將敵人擋在河對面,對我們來說,才是最安全的。”
“大人,黃河渡口如此之多,若是要防守,那豈不是要分散大量的兵力?”一談到軍務,王猛頓時來神了,當即提出疑問,“且我軍兵力本就不多,若是分散防守各處,敵人兵力一多,我們根本擋不住啊。”
“正因為如此,所以本官又設定了第二道防線。”李戩淡笑道,“若是敵人太強,那我們的第一道防線,便是為我們調集佈置兵力拖延時間。各處的兵力,會源源不斷的趕來支援,在預設的戰場上,集中優勢兵力消滅敵人主要力量。”
“大人,若是敵軍實力非常強大,比如那沮渠部來襲,我們又該如何?”蕭策擔憂道。
“還能如何,在第一二條防線上,全力阻擊敵軍,為後方大隊人馬撤離往大山,爭取足夠的時間。”李戩苦笑道,“大山便是我們最後的防線,同時也是我們最大的主場。若是敵人敢進入山中追殺,那就讓他們嚐嚐,我們山林游擊戰的厲害。”
對於山林作戰,李戩可謂是有著豐富的經驗,前世緝毒,他們可是常年在叢林之中,與那些毒販鬥智鬥勇。
眾人聞言,臉上不僅沒有露出笑容,反而變得更加凝重。他們確實可以逃入深山,但這無異於是斷臂求生。
本就糧草不足,若是再在叢林中與敵人僵持,只怕敵人還未失敗,他們就已經堅持不住了。
更何況,在如此倉促的撤離中,肯定要拋棄大量的物資,加快速度。這樣一來,他們的處境只會更壞,敗亡的時間也就更快。
李戩見眾人一臉愁容,自然知道他們的擔心,當即笑道:“你們也不用如此擔心,即便是沮渠部,也不是那麼容易調派大軍進攻我們的。你們想想,若是其大軍被我們長時間的拖在這裡,其他幾個大部落,難道會無動於衷嗎?以他們的野心,肯定會趁機發兵攻打沮渠部,將其吞併。沮渠部的人不傻,豈會沒有防著這一點?”
眾人聞言,細細思索,不由臉色稍緩,微微點頭稱是。
“故而,我們所要面對的敵人,兵力並不會太多。”李戩冷笑道,“而這正是我們能夠在此立足的關鍵。只要打疼敵人一次,他們就會懂得收斂,不敢輕易來犯。”
“主上,請允許您卑微奴僕突勒畢彌一言。“這時,突勒族長匍匐在地,恭敬的說道。
聽完通譯複述的話,李戩微微皺眉,看著地上那個老傢伙,“突勒族長,本官不是說過了嗎,在軍中無需行此大禮,一切從簡。你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是,老奴遵命。”突勒畢彌趕緊爬起來,諂笑道,“主上,老奴必須直言進諫,您是不知道我們胡人看待漢人的想法。在我們眼裡,南面的漢國就是一片流著奶和蜜的土地,所有漢人身上穿的都是絲綢,用來吃飯的碗都是用黃金玉石製作的。因此,但凡看到漢人,就意味著能夠獲得奢侈的黃金,絲綢以及各種珍貴的東西。“
李戩冷冷一笑,“所以說,一旦那些胡人發現我們的蹤跡,就會不惜一切代價來搶?”
突勒畢彌嚇得趕緊趴下,顫聲道:“主上,這,這可不是老奴一個人這樣想的,幾乎所有遊牧的人都流傳著這個說法。”
李戩目光冰冷的掃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