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之城坐落於黃土高原之上,大概位置在西域與南疆之間,方位是西南地區,除了罪惡之城外,幾乎是荒無人跡,要過很久才能夠見到一個駝隊行過。
雖然是平原,不過因為常年不降雨,土地龜裂,逐漸風化成沙,估計要不了多久,這裡就會成為一片荒蕪的沙漠地帶。
平原的盡頭,正有一道人影在緩緩走動,被土地冉冉升起的溫度給烤得扭曲變形,卻又總是凝結在一起。
這人身材矮小,毛髮灰白,穿著一身灰色的破舊衣服,上面還破了幾個小洞,從中露出一些像極了黴毛的棉花。
如此高溫,居然穿著一件類似棉襖之類的衣服,實在是令人歎為觀止,難道這個老乞丐的腦子出了問題麼?
老乞丐邁動零碎的步伐,不匆不忙,顯得從容淡定,時而抬起滿是雜毛的臉看看高空中的太陽,似乎希望立馬下一場雨,。
飛了兩日,還未離開這片平原,但小啼並不擔心,因為他來時便知道飛躍這片平原需要三天,眼下也僅是一天而已,眨眼功夫便過去了。
他淡若如水一般平靜的面色忽然起了一絲漣漪,目光向前望去,在天地交接的地方看見到一道如螞蟻一般的身影正在緩緩行走著,小啼不禁是眉頭一皺,心想在這裡居然還會有人單獨行走。
“莫不是脫落駝隊的百姓?”小啼遲疑了一會兒,但還是飛快地向那道人影飛去。
不一會兒,他安穩地落在老乞丐的面前,腳步觸地,立刻激起一小片灰塵。
“老人家,你是不是迷路了?”小啼蹙著眉頭問道。
“呵呵,小夥子,老夫在此行走多年,怎麼會迷路呢。”
這句話令小啼有些詫異,詢問道:“老人家,你從哪裡來,又要去哪裡?”
老乞丐似乎很不耐心回答小啼的問題,面色一變,灰白眉毛下面掩藏的一雙眼睛狠狠地瞪了小啼一眼,口氣不悅地道:“我從哪兒來不關你的事,去哪兒更不關你的事,若再問下去,小心老夫不客氣。”
瞧見這老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小啼立即納悶起來,但也不能將一位老人丟在無邊無際的平原,僅是憑雙腳,走個百年怕也是走不出去啊,除了曬成乾屍,沒有別的後果。
“老人家,太陽這麼毒辣,你這麼走也不是回事,要不小子捎你一會兒吧。”
“呵呵,你小子倒是有點好心,老夫開始本來想趁你轉身離去時吸了你的魂魄,不過看你一片好心,就放過你吧。”老乞丐哈哈笑道。
小啼忽然眸子一凝,略微查探了一番,發現老乞丐並未有什麼特別,僅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但一個普通人怎麼會說出這番話來?
“難道是個瘋子?”小啼也只能這麼想了。
將一個老瘋子留在平原上暴曬而死,小啼也覺得過意不去,剛欲再次出口帶他離開,卻是聞見一聲悠然的駝鈴聲。
“哇,來了。”老乞丐不知哪兒來的力氣,飛跑如流,快速向聲源那邊跑去。
見狀,小啼也跟了上去,給駝隊一些錢,讓他們帶這個可憐的老人離開也不錯。
叮叮……
一個地勢稍高一點的砂土丘之後,果然走出來一隻駝隊,駝隊不長,僅有十幾人的樣子,不過卻是馱滿了貨物,準備入城去販賣。
老乞丐興高采烈地跑過去,一邊跑著,一邊歡呼著,這令整隻駝隊的十幾人都將目光投了過去。
小啼也正想招呼他們一聲,但還未來得及出聲,卻見到這十幾人的眼中均是露出驚恐的目光,渾身瑟瑟發抖起來,這一幕,令小啼好生感到奇怪,一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子,能夠令他們害怕到這種程度?
“喂,都給老夫停下來,老夫要吃飯了。”
老乞丐嘶啞著嗓子吼道,旋即張口一吸,這片區域頓時狂風大作,只見那些人全部瘋狂地奔跑起來,但沒跑多久,一道虛幻的身影便是從身體內抽離出來,轉而被老乞丐吞入腹中。
隨著虛幻的身影被吞噬,這些人立刻倒地斃命,因為虛幻的身影正是人的靈魂。
轉眼,十幾人全部喪命,無一生還,至於那些駱駝,皆是因為掙扎連線在一起的韁繩,向各個方向逃竄而去。
望著這一幕,小啼一時間竟沒有回過神來,而是愣愣地望著老乞丐,瞳孔縮小。
儘管經歷的事情不少了,但小啼還是被這一幕驚了一把汗,嘴唇一抖,啞著嗓子問道:“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老乞丐轉過身來,下巴在不斷地嚼動著,面露不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