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敬連感到最後一句說得自己牙都倒了。
柳敬宣卻皺起了眉頭。他看了看蕭讓,不免有些後悔。
蕭讓會意,說道:“我家大人愛棋成癖,但是喜歡低調行事,不想讓人知道他這個愛好。如果讓朝廷知道,一定會覺得我家大人不勤政務,喜歡玩樂。”
楚敬連突然感覺剛才的馬屁好像排到馬蹄子上了,尷尬地一笑說道:“那大人您是不想再與林國手再切磋嘍?”
柳敬宣沉吟片刻,說道:“我平生只有這一樣嗜好,此生恐難戒掉。這對弈嘛還是需要楚員外成全。只是今後我們可以悄悄進行,儘量低調行事。楚員外,你看如何?”
楚敬連朗聲笑道:“此事包在草民的身上。只要大人什麼時候想下,我管保林道宏隨時恭候。”
眾人相談甚歡,不覺天交二更。
柳敬宣看了看窗外,瞅著楚敬連拱手說道:“今日多蒙楚員外盛情款待,本官感激不盡。天色不早,我們也要回去安歇了,告辭。”說完,起身要走。
楚敬連急忙起身說道:“大人,既然天色已晚,二位大人不如今夜就在這玉凰臺休息,明日再回府衙不遲。”
趙雨杉款款走到柳敬宣面前,說道:“大人如不嫌棄小女粗鄙,今夜小女侍奉大人如何?”
柳敬宣看了看趙雨杉,搖了搖頭,說道:“姑娘美若天仙,花魁之名實至名歸。若姑娘自晦粗鄙,只怕天下再無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只是本官認為姑娘清譽怎可輕易讓我輩俗人玷汙。我贈姑娘一句話:‘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姑娘還年輕,才藝世所罕見,切莫辜負自己。告辭。”
趙雨杉的臉紅得像被人打了一巴掌,不由自主把頭低了下來。
楚敬連的臉色也很尷尬,但他老於世故,急忙圓場,說道:“既然大人執意要走,這有一份禮物,聊表寸心。”
說完一拍手。門外侍從立刻端來一個金漆木盤,盤子上放著兩個棋罐和一個棋盤。這名侍從身材魁梧,肌肉發達,端著這個盤子仍然看得出有些吃力。
柳敬宣一眼看出棋盤是純銀打製,棋罐乃是純金所造。柳敬宣拿起棋罐中的棋子掂了掂,也是純金的。
柳敬宣笑了笑說道:“楚員外真是豪爽,初次見面就給人以如此貴重的禮物。人言郭炳南家的產業佔了高郵縣半個縣城,號稱揚州一帶的首富。我看比起楚員外你,好像仍有遜色。這禮物就是進獻給當今聖上,也不會覺得輕薄。我雖是愛棋之人,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收受不義之財,只怕日後本官再難睡得安穩。”
楚敬連臉色微變,尷尬地一笑,說道:“此物雖然不能免俗,但這確實是在下的一點心意。如果大人您覺得唐突,小人收回就是。”
柳敬宣眉頭微皺,淡淡說道:“楚員外如果確實想表達一下心意,就請多多支援本府的公務,扶植揚州府的百姓。”
楚敬連躬身一禮,說道:“多謝大人提點。”
柳敬宣臉色立刻變得和緩起來,向楚敬連再次拱手說道:“本官再次感謝楚員外和趙姑娘的款待。他日有機會,本官一定報答。告辭。”
楚敬連不再挽留,一直將柳敬宣和蕭讓送至玉凰臺門外。
雙方拱手拜別。
第二十八章 仁政
楚敬連緩步回到玉凰臺後院的小樓,一路上低頭思索。
趙雨杉見楚敬連回來,款款一禮,說道:“員外回來了。”
楚敬連沒有回答這一句不是問題的問題,而是反問趙雨杉:“你覺得這位新任的知府大人我們該如何應對?”
趙雨杉看出楚敬連的心事,笑笑說道:“此人貌似謙和,實則城府極深。此次試探並未看出柳敬宣的底細。也許是我們太心急了,彼此都不熟悉。今日貿然相請,柳敬宣也許心生芥蒂。”
楚敬連想了想,點了點頭贊同道:“你說得有理,今日確有些唐突。我還真是小覷了他。不過這柳敬宣我們還是要拉攏的。得不到揚州知府的信賴,我們的事難以成就。我就不信他沒有絲毫破綻。”
趙雨杉莞爾一笑,問道:“員外想如何做?”
楚敬連沉思半晌,說道:“投其所好。”
柳敬宣和蕭讓坐在楚敬連安排的馬車上,沉默不語,各自想著心事。
回到府衙,走進大院,蕭讓張口問道:“這楚員外出手如此闊綽,家底必定深厚。要不要我查查他的底細,大人?”
柳敬宣笑道:“不可。我還想透過他找出兇手。今日初次見面,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