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在事先準備的功德簿上籤上名字和時間。
柳敬宣幾乎沒日沒夜地和送禮道賀的人喝茶、寒暄,送走了一撥又一撥人。幾天下來,柳敬宣感到全身都要散架了。
總算把所有人大發走了,柳敬宣見天色尚早,就去賬房找蕭讓。
蕭讓此時已不再是刑名師爺,而被柳敬宣報吏部升為知府總管,享俸通判。雖為虛銜,但蕭讓依然很高興。凡是給柳敬宣送禮的都要經過蕭讓登記造冊,所以這幾日蕭讓更是忙得焦頭爛額。幸虧事先柳敬宣給蕭讓增添了幾個人手。如果只有蕭讓一人,此刻恐怕早已吐血三升,魂歸故里去了。
柳敬宣一進賬房,見到蕭讓正在伸腰捶腿,微笑說道:“蕭先生,這幾日著實把你累壞了,不如我們休息一下。”
蕭讓點了點頭,說道:“好的,大人。那我們就各回各屋,早些用飯安歇吧。”
柳敬宣指指外面的日頭,笑道:“這太陽還未落山,此時安歇未免太早了吧。”
蕭讓眼睛轉了轉,問道:“那大人您的意思是?”
柳敬宣捋了一下短髯,神秘地一笑,說道:“我的意思是不如我們手談一局如何?我們好久沒有對弈了。”
蕭讓一聽之下,連連搖頭說道:“大人,恕學生不能從命。別人不知道,學生還是知道的。大人棋藝高絕,從來都不肯讓別人贏過一回。這府衙內外,沒有人願意和大人對弈。更何況這棋道艱深,哪裡是休息,簡直是遭罪。我還是回屋休息了,告辭。”說完,起身一揖,轉身走了。
“蕭先生,蕭先生。”看著蕭讓遠去的背影,柳敬宣嘆了一口氣,無奈地回到自己的屋中,換了一套便裝,向府衙門外走去。
柳敬宣閒庭信步,不知不覺來到瘦西湖邊。看著這殘缺不全的湖面,不免有些悵然若失。
忽然,他遠遠看見湖邊的一棵大樹下圍了一群人。
柳敬宣一時好奇,便走上前瞧瞧。
這群人人數不多,在人群的正中坐著一個年老的僧人和一箇中年文士,他們正在對弈(下圍棋)。
老僧人一身土黃色僧袍,腦袋去青鏨亮,上授九點香疤。兩道慈悲眉有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