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璀雲微微一笑,說道:“原來是怒斬波和青雲劍客,失敬失敬。”
程浩然和何文弱均吃了一驚。這江璀雲不過二十幾歲的年紀,彼此從未見過面,怎麼會一口叫出他們的名號。
程浩然自幼拜在五臺山智雲方丈門下,苦練武功二十年。降魔刀不出則已,出則寒光一片,鬼神皆驚。
何文弱出自青城山,是掌門廣成子的高徒,一把青雲劍,踏遍江湖,罕逢對手。
此二人在一次偶然的機會相遇,雙方都感到彼此甚是投緣。兩人遂義結金蘭,一路相伴。程浩然性情直爽,多言善辯;何文弱性情內斂,不善言談,但心思縝密,腹隱珠璣。他二人行俠好義,路見不平,必拔刀相助,故被人起了怒斬波和青雲劍客的雅號。不知為何,近十來年,兩人在江湖上銷聲匿跡。如今江湖已很少提及程浩然和何文弱的事蹟。但是江璀雲竟一口叫出了他們的名號,程浩然和何文弱都感到十分吃驚。就是那位年輕公子也不禁一愣。
程浩然再次抱拳問道:“敢問江捕頭今夜來我府所為何事?”
江璀雲把頭一揚,斬釘截鐵地答道:“我來捉拿殺人的兇手。”
程浩然眉頭一皺,說道:“兇手?什麼兇手?”
江璀雲冷冷一笑,說道:“何必明知故問?當然是殺害郭炳南的兇手。”
程浩然“噗嗤”一聲笑了,說道:“原來江捕頭把我等當成兇手了。不瞞江捕頭,在下並非兇手。”
江璀雲掃視了一下年輕公子,說道:“那他呢?”
程浩然搖了搖頭,說道:“江捕頭,這金府上下真的沒有兇手。”
江璀雲冷笑道:“你們當然不會輕易承認。”
程浩然不悅說道:“江捕頭,何必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再說了,捉賊要贓,捉姦要雙。江捕頭可不能血口噴人,隨意誣陷我等。說我等是兇手,你有何憑證?”
江璀雲抬眼瞅著程浩然,說道:“本來高郵縣一直以來都是太平無事。但你們來到高郵的第一天便發生了命案,是不是太巧了。”
程浩然一笑,說道:“我等確實在高郵縣盤桓了兩日,恰巧遇到郭炳南被殺一事。但當時在高郵縣的人何止千萬,為何斷定我等就是兇手。”
江璀雲一指年輕公子,說道:“此人能勞煩怒斬波和青雲劍客作侍從,絕非一般豪紳貴族。且黑紗遮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必有不可告人之事,非匪即盜。”
年輕公子笑了笑,說道:“想要我摘下這黑紗不難。但不知江捕頭是否有這個能力。”
江璀雲冷冷一笑,說道:“在下不才,倒想試試。”說完,欺身直進,右手去抓年輕公子的面門。
第十章 六公子
程浩然急忙上前,左掌切向江璀雲右手的手腕,右掌向江璀雲胸口大力拍下。
江璀雲右手一翻,迎向程浩然的右掌。
只聽“砰”的一聲,程浩然向後退了兩三步,方才站住。
而江璀雲的身形只是晃了一下。
程浩然陡然一驚。年輕公子也是微微一愣。
“倉啷”一聲,何文弱的寶劍已經出匣,寒光閃處直奔江璀雲的前心。
江璀雲微微側身,右手伸出二指將寶劍緊緊夾住。
何文弱急忙撤劍,但是劍身彷彿被鉗子夾住一般,根本撤不下來。何文弱的臉上立時紅霞一片。
程浩然擺刀向江璀雲右手劈下,罡風咧咧作響。
江璀雲不退反進,左手二指點向程浩然的空門心俞穴。
何文弱抬起右腳猛踢江璀雲的小腹。
江璀雲急忙轉身,同時收回左手二指。右手二指輕抬,用何文弱的寶劍迎向程浩然的鋼刀。
只聽“當”的一聲清響,程浩然的鋼刀被顛起一尺。
江璀雲急忙後撤。
程浩然與何文弱都覺得手腕微微有些發麻。
程浩然和何文弱在一起多年,兩人配合一向默契。雖談不上天衣無縫、妙至毫巔,但也是心意相通,如同一人。
但今日,二人合力之下,江璀雲卻絲毫未落下風。這讓程、何二人更加心驚。
江璀雲點了點頭,說道:“二位的武功果然不凡,在下佩服。如此恕在下無理了。”
江璀雲伸手就去拔背後的寶刀。
“江捕頭,且慢。”程浩然急忙攔擋。
江璀雲愣了一下,手慢慢放了下來。
程浩然陪笑,說道:“江捕頭,我家主子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