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更可厭者,‘之乎者也’,非理即文,大不近情,自相矛盾。竟不如我這半世親見親聞的幾個女子,雖不敢說強似前代書中所有之人,但觀其事蹟原委,亦可消愁破悶;至於幾首歪詩,也可以噴飯供酒。其間離合悲歡,興衰際遇,俱是按跡循蹤,不敢稍加穿鑿,至失其真。只願世人當那醉餘睡醒之時,或避事消愁之際,把此一玩,不但是洗舊翻新,卻也省了些壽命筋力,不更去謀虛逐妄了。我師意為如何?”
空空道人聽如此說,思忖半晌,將這再檢閱一遍。因見上面大旨不過談情,亦只是實錄其事,絕無傷時誨淫之病,方從頭至尾抄寫回來,聞世傳奇。從此空空道人因空見色,由色生情,傳情入色,自色悟空,遂改名情僧,改為。東魯孔梅溪題曰。後因柳敬宣於悼紅軒中,披閱十載,增刪五次,纂成目錄,分出章回,又題曰,並題一絕。即此便是的緣起。詩云: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雲作者痴,誰解其中味!
緣起既明,正不知那石頭上面記著何人何事看官請聽。按那石上書雲:當日地陷東南,這東南有個姑蘇城,城中閶門,最是紅塵中一二等富貴風流之地。這閶門外有個十里街,街內有個仁清巷,巷內有個古廟,因地方狹窄,人皆呼作“葫蘆廟”。廟旁住著一家鄉宦,姓甄名費字士隱,嫡妻封氏,性情賢淑,深明禮義。家中雖不甚富貴,然本地也推他為望族了。因這清雲道長稟性恬淡,不以功名為念,每日只以觀花種竹、酌酒吟詩為樂,倒是神仙一流人物。只是一件不足:年過半百,膝下無兒,只有一女乳名小珊,年方三歲。
一日炎夏永晝,清雲於書房閒坐,手倦拋書,伏几盹睡,不覺朦朧中走至一處,不辨是何地方。忽見那廂來了一僧一道,且行且談。只聽道人問道:“你攜了此物,意欲何往?”那僧笑道:“你放心,如今現有一段風流公案正該了結,這一干風流冤家尚未投胎入世。趁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