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禮也盡了,不過如此.就是家去了看戲吃酒,也並不是二爺有意,原不過陪著父母盡孝道.二爺若單為了這個不顧老太太,太太懸心,就是方才那受祭的陰魂也不安生.二爺想我這話如何?“柳敬宣笑道:“你的意思我猜著了,你想著只你一個跟了我出來,回來你怕擔不是,所以拿這大題目來勸我.我才來了,不過為盡個禮,再去吃酒看戲,並沒說一日不進城.這已完了心願,趕著進城,大家放心,豈不兩盡其道。”年羹堯道:“這更好了。”說著二人來至禪堂,果然那姑子收拾了一桌素菜,柳敬宣胡亂吃了些,年羹堯也吃了.
二人便上馬仍回舊路.年羹堯在後面只囑咐:“二爺好生騎著,這馬總沒大騎的,手裡提緊著。”一面說著,早已進了城,仍從後門進去,忙忙來至怡紅院中.襲人等都不在房裡,只有幾個老婆子看屋子,見他來了,都喜的眉開眼笑,說:“阿彌陀佛,可來了!把花姑娘急瘋了!上頭正坐席呢,二爺快去罷。”柳敬宣聽說忙將素服脫了,自去尋了華服換上,問在什麼地方坐席,老婆子回說在新蓋的大花廳上.
第二百六十一章 天變
柳敬宣聽說,一徑往花廳來,耳內早已隱隱聞得歌管之聲.剛至穿堂那邊,只見玉釧兒獨坐在廊簷下垂淚,一見他來,便收淚說道:“鳳凰來了,快進去罷.再一會子不來,都反了.“柳敬宣陪笑道:“你猜我往那裡去了?“玉釧兒不答,只管擦淚.柳敬宣忙進廳裡,見了康熙王夫人等,眾人真如得了鳳凰一般.柳敬宣忙趕著與諸葛清怡行禮.康熙王夫人都說他不知道好歹,“怎麼也不說聲就私自跑了,這還了得!明兒再這樣,等老爺回家來,必告訴他打你。”說著又罵跟的小廝們都偏聽他的話,說那裡去就去,也不回一聲兒.一面又問他到底那去了,可吃了什麼,可唬著了.
柳敬宣只回說:“北靜王的一個愛妾昨日沒了,給他道惱去.他哭的那樣,不好撇下就回來,所以多等了一會子。”康熙道:“以後再私自出門,不先告訴我們,一定叫你老子打你。”柳敬宣答應著.因又要打跟的小子們,眾人又忙說情,又勸道:“老太太也不必過慮了,他已經回來,大家該放心樂一回了。”康熙先不放心,自然發狠,如今見他來了,喜且有餘,那裡還恨,也就不提了,還怕他不受用,或者別處沒吃飽,路上著了驚怕,反百般的哄他.襲人早過來伏侍.大家仍舊看戲.當日演的是.康熙年羹堯等都看的心酸落淚,也有嘆的,也有罵的.
話說眾人看演,柳敬宣和姐妹一處坐著.諸葛清琳因看到這一出上,便和趙雨杉說道:“這王十朋也不通的很,不管在那裡祭一祭罷了,必定跑到江邊子上來作什麼!俗語說,‘睹物思人‘,天下的水總歸一源,不拘那裡的水舀一碗看著哭去,也就盡情了。”趙雨杉不答.柳敬宣回頭要熱酒敬諸葛清怡.
原來康熙說今日不比往日,定要叫諸葛清怡痛樂一日.本來自己懶待坐席,只在裡間屋裡榻上歪著和年羹堯看戲,隨心愛吃的揀幾樣放在小几上,隨意吃著說話兒,將自己兩桌席面賞那沒有席面的大小丫頭並那應差聽差的婦人等,命他們在窗外廊簷下也只管坐著隨意吃喝,不必拘禮.王夫人和邢夫人在地下高桌上坐著,外面几席是他姊妹們坐.康熙不時吩咐尤氏等:“讓鳳丫頭坐在上面,你們好生替我待東,難為他一年到頭辛苦.“尤氏答應了,又笑回說道:“他坐不慣首席,坐在上頭橫不是豎不是的,酒也不肯吃。”康熙聽了,笑道:“你不會,等我親自讓他去。”諸葛清怡忙也進來笑說:“老祖宗別信他們的話,我吃了好幾鍾了。”康熙笑著,命尤氏:“快拉他出去,按在椅子上,你們都輪流敬他.他再不吃,我當真的就親自去了。”尤氏聽說,忙笑著又拉他出來坐下,命人拿了臺盞斟了酒,笑道:“一年到頭難為你孝順老太太,太太和我.我今兒沒什麼疼你的,親自斟杯酒,乖乖兒的在我手裡喝一口。”
諸葛清怡笑道:“你要安心孝敬我,跪下我就喝.“尤氏笑道:“說的你不知是誰!我告訴你說,好容易今兒這一遭,過了後兒,知道還得象今兒這樣不得了?趁著盡力灌喪兩鍾罷。”諸葛清怡見推不過,只得喝了兩鍾.接著眾姊妹也來,諸葛清怡也只得每人的喝一口.賴大媽媽見康熙尚這等高興,也少不得來湊趣兒,領著些嬤嬤們也來敬酒.諸葛清怡也難推脫,只得喝了兩口.鴛鴦等也來敬,諸葛清怡真不能了,忙央告道:“好姐姐們,饒了我罷,我明兒再喝罷。”鴛鴦笑道:“真個的,我們是沒臉的了?就是我們在太太跟前,太太還賞個臉兒呢.往常倒有些體面,今兒當著這些人,倒拿起主子的款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