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均被氣浪弄得東倒西歪,一時亂作一團。
龍山山頂,那兩名黑衣人急忙將納蘭性德周身穴位封住,命人抬過一副擔架,將納蘭性德扶上去。眾侍衛和官兵簇擁著納蘭性德快速走下龍山。兩名黑衣人看看遠處,又看看天空。天很快就要亮了。
老牛山上,夫人田氏拉著兩個孩子,繼續在林中行走。他們穿過樹林,遠遠望去,山下便是東平縣管轄之地。
“擎天,你一定要活著,我們在東平縣等你。”田氏在心中默默祈禱。
“大嫂,你這是要去哪裡?”從山道旁,兩個黑色身影閃了出來。
田氏猛然一驚,急忙將兩個孩子攬在懷裡。田氏穩了穩心神,說道:“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其中個子較低的黑衣人走到田氏面前,雙膝跪下,說道:“當然是找嫂子和兩個侄兒。嫂子,我們沒有歹意,也不想加害你們。我們和大哥義結金蘭,乃是生死兄弟。您永遠是我等的嫂子。只要嫂子交出犬牙符,我們絕對保證嫂子和侄兒的安全。”
田氏顫聲說道:“我們沒有犬牙符,你們是知道的。除了你大哥,我們從來沒有見過犬牙符是什麼東西。”
身材較高的黑衣人說道:“嫂子,那就請你們跟我們回去。相信有您的勸說,大哥定會交出犬牙符。”說完便上前捉拿三人。
田氏下意識拉著兩個兒子向後退去。
林子裡突然有人說話:“我說這大半夜的怎麼這麼吵吵,原來是兩條清廷的狗在叫。”
兩個黑衣人急忙轉身,定睛瞧看。
樹林裡緩緩走出一名樵夫。這名樵夫頭戴草帽,草帽壓得很低,看不出模樣。一身粗布麻衣,腳下一雙麻鞋,肩上扛著一柄長劍。
個高的黑衣人冷冷笑了笑,“我當是誰,原來是你。趙宏嚴,你也敢淌這趟渾水,你不要命了。”
來人正是趙宏嚴,他是來接應赫連擎天的。趙宏嚴和知縣楊芳均隸屬赫連擎天,雖不是一個舵的,也從不聯絡,但他們都知道互相的身份。楊芳身死,趙宏嚴負責將赫連擎天及家人悄悄送出城,並負責到東平縣提前聯絡接頭的弟兄。趙宏嚴不放心赫連擎天,便從東平縣掉頭趕了回來,正巧遇到田氏。
“我當然要命,不過我要的是你們這兩個狗賊的命。”趙宏嚴話音剛落,從他的身後又出現二十幾個人。他們身材各異,打扮不同,手裡都拿著兵器,將這兩名黑衣人圍了起來。
身材較低的黑衣人從地上站了起來,轉身對趙宏嚴說道:“我不明白,你們這又是何必。我等兄弟並非加害赫連一門。只是朝廷已然更替,犬牙符留在誰的手中都會禍患無窮。為何你們就是不明白!”
趙宏嚴笑了笑,說道:“你在我的面前還敢信口雌黃。你等屈膝為狗,早已喪失氣節。赫連擎天豪氣干雲,寧死不屈。我等誓死相隨。縱然反清復明成為泡影,我也絕不後悔。”
身材較高的黑衣人冷冷笑道:“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你們的氣節能否保持到天明。”說完,“錚”的一聲,長劍出鞘,直刺趙宏嚴的哽嗓咽喉。
長劍未及趙宏嚴,一杆花槍和一柄長劍從兩邊迅疾殺到。
趙宏嚴轉身直奔田氏,拉起兩位公子就跑。
身材較矮的黑衣人,一個浪裡穿雲,一劍直刺趙宏嚴後心。
斜刺裡,兩柄短刀分別刺向黑衣人的前胸和小腹。
趙宏嚴和田氏一口氣跑到山下的一棵大樹邊。這裡有兩匹白馬。
“夫人,快快上馬。”趙宏嚴將田氏和兩名公子扶上其中一匹白馬,右手朝著白馬的屁股狠狠拍了一掌,白馬吃痛不已,絕塵而去。趙宏嚴翻身上了另一匹白馬,向頭一匹白馬奔跑的方向緊追。
兩名黑衣人被二十幾名高手圍住,一時難以脫身。
老牛山的山道上飛來兩匹黑馬,馬上坐著另外兩名黑衣人。他們是來接應先前兩名黑衣人的。來的這兩名黑衣人看到另外兩名黑衣人和一群人殺得興起,並不多言,雙劍齊出,直接殺入戰團。這四名黑衣人分站東西南北四個方位,相距約有一丈。他們身形來回穿梭,手中長劍相互交迭,彷彿在空中織出一張光幕。
只聽“哧哧”之聲不絕於耳,來接應的二十幾名好手相繼被劍刺中,紛紛倒地不起,鮮血染紅了枯黃的草地。
身形魁梧,身材最高的黑衣人對著身材最矮,且較為清瘦的黑衣人問道:“五弟,田氏他們去哪裡了?”
被稱作五弟的黑衣人一指西方,回答道:“他們向東平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