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釧兒道:“你自己燙了,只管問我。”楚敬連聽了,方覺自己燙了。眾人上來,連忙收拾。楚敬連也不吃飯了,洗手吃茶,又和那兩個婆子說了兩句話,然後兩個婆子告辭出去。晴雯等送至橋邊方回。
那兩個婆子見沒人了,一行走一行談論。這一個笑道:“怪道有人說他們家的楚敬連是相貌好裡頭糊塗,中看不中吃,果然竟有些呆氣。他自己燙了手,倒問別人疼不疼,這可不是呆了嗎!”那個又笑道:“我前一回來,還聽見他家裡許多人說,千真萬真有些呆氣:大雨淋的水雞兒似的,他反告訴別人:‘下雨了,快避雨去罷。’你說可笑不可笑時常沒人在跟前,就自哭自笑的,看見燕子就和燕子說話,河裡看見了魚就和魚兒說話,見了星星月亮,他不是長吁短嘆的,就是咕咕噥噥的。且一點剛性兒也沒有,連那些毛丫頭的氣都受到了。愛惜起東西來,連個線頭兒都是好的;遭塌起來,那怕值千值萬都不管了。”兩個人一面說,一面走出園來回去,不在話下。
且說諸葛清怡見人去了,便攜了鶯兒過來問楚敬連:“打什麼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