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盡了。
冷寒霜也發現了黑衣人,但是他沒有絲毫介意,彷彿這個人根本不存在。
黑衣人走到火堆邊,衝著冷寒霜和陸無雙單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老衲與二位施主真是有緣。我們又見面了。”
陸無雙沒有說話,也沒有抬頭。
冷寒霜只用餘光瞄了一下黑衣人,仍舊自顧自地在火上烤著那條魚:“達偍魔,你怎麼還活著,這長江水怎麼沒有要了你的命啊?”
達偍魔淡淡說道:“冷施主說笑了。老衲雖然不會水,但是抱塊兒船板的本事還是有的。”
冷寒霜不甜不鹹地問道:“你來這裡有什麼事嗎?”
達偍魔一指陸無雙:“我與這位陸施主有些過節還沒有了結,所以希望能夠帶她離開。”
冷寒霜淡淡說道:“我與她也有過節,也沒有了結,你不能帶她走。”
達偍魔猶豫了一下,說道:“這位女施主曾經用神火彈將我打成重傷,所以老衲一定要帶她離開。還請冷施主成全。”
冷寒霜搖了搖頭:“我記得你和我之間好像也有過節沒有了結。恐怕你也走不了吧。”
達偍魔眉頭一皺:“什麼過節?”
冷寒霜將烤魚放在支架一邊,從身邊拿起黑煞劍,輕輕撫摸劍身,說道:“我記得你曾經廢了我的武功。”
達偍魔冷冷一笑:“沒有殺你,你應該感激老衲才對。而且你應該清楚,自己如今已經成為廢人。”
冷寒霜眉頭一揚,一臉的鄙夷:“即便我現在是個廢人,也想留下你一條命。”
達偍魔一聲冷哼,牙縫中迸出幾個字:“那你就試試。”
冷寒霜二目突然圓睜,嘴裡也迸出幾個字:“試試就試試。”
兩個人相距大約一丈,陸無雙感覺一股逼人的殺氣壓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她想站起身,卻沒能站起來。
江風越來越大,江水奔騰咆哮,如無數雄獅怒吼。彷彿在向上天控訴這即將被黑夜吞噬,不羈的人世。江邊塵沙盪漾,火堆被吹得七零八落,冷寒霜與達偍魔等人的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冷寒霜手握黑煞,達偍魔手拄禪杖。兩人如兩尊瘟神,相恃而立。彼此的衣服雖然被江風吹得嘩啦啦山響,身影卻如泰山般巋然不動。
最終還是冷寒霜先出劍了。黑煞劍裹著一團冷風向達偍魔而去,身後只留下片片青色殘影。這正是七絕劍的“冷夜追風”。
達偍魔不由吃了一驚:“七絕劍,好劍法!”說話間,達偍魔雙手橫提禪杖,黑煞劍在禪杖的杖杆上劃過,火星四射,光華一片。
冷寒霜的身影從達偍魔的身邊劃過,兩人再次相隔一丈。達偍魔抬頭細看,禪杖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口子。只是一劍,冷寒霜就覺得臂膀有些痠麻。達偍魔同樣感到冷寒霜凌厲無比的劍意,憑藉禪杖很難再次抵擋。
達偍魔將禪杖使勁向地下一插,泥土翻飛,杖杆沒入黑泥足有一尺。達偍魔瞬間從腰際抽出兩柄雪花鋼刀,刀鋒銳利,寒氣逼人。
冷寒霜緊接著施展七絕劍的第二劍“桐霸光翼”。黑煞劍宛若一道驚鴻,自左向右斜斜地劈向達偍魔,夕陽的餘暉落在黑煞劍的劍身上,帶動出一片金鱗。
達偍魔奮力將雪花雙刀護在胸前,又是一片火花飛濺。達偍魔的身形被逼出一丈,雙腳在江灘上劃出兩道深深溝槽。再一看,雪花雙刀上出現了兩個小缺口。
那一日,達偍魔身中邱寅濤判官筆上的劇毒,又被神火彈炸成重傷,本來已經葬身火海。但是憑藉他深不可測的內功,他還是從火堆中爬了出來。可是臉上、身上都被大火燒得慘不忍睹。達偍魔本來就是用毒的高手,對於解毒更有自己獨特的法門。他很快在山中找到了一些散毒的草藥,慢慢散去體內的劇毒。他一路上,或殺人,或殺一些小動物。靠著人血和動物的血肉,身體的內傷漸漸恢復。他沿途經過一些藥鋪,順手拿了一些草藥,煎服以散去體內的劇毒。雖然內傷和劇毒還很未根除,但憑藉他深厚的小無相神功,他已經能夠控制。
但此刻,達偍魔感覺雙臂有些發麻,氣血開始在心頭翻湧,體內的劇毒有些難以壓制。他實在想不通,自己明明廢了冷寒霜的內功,為何他的內力還是如此強勁。
冷寒霜感覺手中的黑煞非常沉重,內息開始不穩,舊傷隱隱有要發作的跡象。
達偍魔穩了半天心神,冷冷說道:“如果不是老衲中了劇毒和受了重傷,就憑你這微末的七絕劍意,焉能是老衲的對手。你我素無仇怨,當初也是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