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手子彈穿透他的腦門,在我臉頰滑過去,就這道彈痕,你看……現在淡去了。”
紀倫早就觀察到這個細節,聽了故事後沉默下來,良久,才緩緩說著:“你們是好樣的。”
姜山淡淡:“當兵吃糧,為國賣命,沒有什麼不可以付出……我十一歲時跟了上校,他就這樣和我說,十年了,到現在我還記得……我一切都是上校手把手教的,如果說父母生育了我,上校就是養了我。”
“你父母呢?”
“父親征高麗的鐵原一役戰死了,村裡地主見母親漂亮,逼迫孃家,母親就改嫁了……”
紀倫忍了忍,沒問怎麼沒有軍婚保護。
“軍中都這樣,袍澤戰死了,就收養未成年孩子,當自己孩子養……我們從小在軍隊裡,長大也是當兵吃糧,有人叫我們孤兒營……報紙文人吹是漢武朝時的羽林孤兒,但也就這樣。”
姜山自嘲一笑,頓了頓,又說:“盧侯辦了講武堂,才有我們能正式學習軍事技能和知識的路子,有了出身……所以我們都感激老盧侯,他是個好人,給了我們……一條活路。”
紀倫不置可否,心中覺得姜山還太天真,但點首稱讚:“盧侯義舉!”
姜山得到認同,談興也更濃了。
而知道這個少尉經歷豐富,紀倫就又引著口風,詢問了他許多過去的南征北戰的事情,尤其是敵人列強軍隊或者殖民地僕從軍、特殊僱傭兵的一些熱武器力量交鋒細節……
同樣作為交換,也說了自己一些冷兵器戰鬥,姜山也聽得津津有味,不斷詢問一些古典手法。
半途中,紀相思醒來過一次,看著前面兩個低聲談話的男人,女孩就感覺一頭霧水:“你們聊得好歡……”
紀倫一怔,和姜山對視了眼,都是一笑……只要說到戰爭殺戮,男人就有共同語言的。
但暫時就僅僅而已。
…………
郡城·租界·東瀛商會館
地下道場,陽光透過小小的柵欄視窗照落進來,王孫塵一身雪白的武士服,舞著木刀,與一個年輕東瀛浪人對戰,啪啪啪……啪啪啪……塵土飛在光明與黑暗的交錯之間,一種非常奇特的星光點點,變化形態,並且交錯幻影,地上開著鮮花,或者落葉,各種光影配合兩人本身極快速度切換,讓兩人攻擊快到了旁人根本看不清的程度,非人的程度。
只有盯著兩人的腳時才能確定不同身份,一個穿著百納布鞋,但舊了,甚至有著補丁,一個是沒穿鞋,雪白的襪子很是醒目。
聽得沒穿鞋的東瀛浪人冷聲:“孫塵閣下……你在玩火,將軍府已不許你無休止拖延下去了。”
“時間還沒到,阿布閣下,人們對諸侯們還抱有信心,認為其中有人能繼承老盧侯的志願,恢復疆土,驅逐外辱……”
“那就摧毀他們的信心!”
啪——
木刀飛舞出去,另一柄木刀架在王孫塵的頸下,年輕浪人露齒一笑:“你老了,帝國的暗刃……就和你的帝國一樣,新的旭陽帝國,將在它的屍體上升起。”
噗——
一條鋼絲紅線出現在浪人阿布胸口,他的木刀頓住,不敢妄動。
王孫塵別開他的刀子,冷冷:“那一日前,先在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佩服,佩服!”
一個前前朝唐式文官穿著的東瀛文士,在道場上站起來,鼓掌為同僚解圍:“孫塵閣下真是寶刀未老,一線牽運用的出神入化,引人上鉤,絕地反擊完克我們新陰流,不虧是排名還在紀江之上的術士……”
光暗粉塵迅速散去,鮮花與綠葉的幻覺迅速消退。
“坂田閣下過譽,戰場對拼我不是紀江的對手……甚至可以說任何傳統術士在戰場上遇到紀江,都必須退避三舍,畢竟是火器的時代了,他將火器與法術的結合運用到了巔峰。”王孫塵放開對手,轉身和東瀛文士說話。
新陰流的年輕浪人阿布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盯著王孫塵的後背,舉起刀,又放下去,似乎是草原上的豺狗不敢獨自偷襲一個年老獅子。
文官坂田目光一閃,深深鞠躬:“孫塵閣下,您的個人實力強大,我們都看見了,但這挽救不了你們整體衰退……如果你還想幫助你的主上取得優勢,真的想要聘娶織子公主,那就必須接受我們的合作條件……我們才會幫助你們,擊破盧侯龍脈,沒有我們的外援,你們能贏得過盧侯,以及那位雖稚小,但已經初步具備了帝國兵器的少年?”
“還有作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