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倫才哼了一聲。
腿有知覺。
8歲車禍,自腿根以下完全失去感覺,7年過去,肌肉就算有著護士按摩,都漸漸萎縮,而現在,看上去很是正常,這是夢?
記憶,很多事想不起來了。
“我似乎不一樣了。”
“又似乎回到了家。”
紀倫敏銳的感覺到這心情,沉思片刻,赤著腳下了床,心想幾個舒展身體動作,念頭一起,本能就做了。
隨即蹙了下眉,暗忖:“這套路,又來自哪裡?莫非我臥床多年,還能練習這些不成?”
疑問才一起,又放下了。
此時疑問太多,深究只是自找麻煩。
窗外白霧靄靄,景物難辨,屋子裡霧霾紗網,如煙如絲,牆壁潮溼,角落甚至能看到水珠,空氣中有淡淡黴味。
撮嘴吐了口氣,白色呵氣,很濃。
衣櫥裡只有一套疊整整齊齊的病號服,鞋子只找到一雙拖鞋。
“很好,衣服是純棉,舒適,拖鞋是皮面,高檔還保暖。”
紀倫不打算在房間裡久滯,一種直覺告訴自己,這隻會等來慘烈結果——沒有道理可言,就是知道。
扯過床單圍系在腰上,深吸口氣,擰把手開門出去。
走廊靜悄悄,霧靄濃厚。
雖每隔一段距離,有一盞燈,但在霧中,這光很是幽暗,紀倫警惕仔細觀察。
入目是陳舊潔淨的器物、門戶、走廊,都沉浸在昏暗光中,看不真切,身後數米就是廊道盡處,一扇裝了鐵欄的窗,窗外同樣一片蒙白,有光透射進來,使一小片區域內的地磚反射瓷光。
與他所在房間斜對,緊挨走廊盡處牆有道門,無窗,掛著特護病房牌子,密碼鎖,門扉緊閉。
過去推了一下,連最細微震動都沒有,感覺是厚重石壁而不是門。
沿廊道前行,兩側病房門錯開,而非正對,門都敞開著,床鋪整潔、物件有序,只是霧氣充滿著全部。
“房間很是相似,或者說,太相似了。”
這判斷一出,他再次對自己有些驚訝,僅僅路過掃了一眼,就細緻記下了房間中的光影,迅速對比分析得出答案,真是見了鬼了!
而且,因視覺受限,感官變得靈敏起來,似乎有些血腥……
紀倫循著氣息,來到牆前,伸手摸了摸,黏糊糊,他一下抽回了手,手上有點猩氣帶紅。
“是血!”
紀倫暗暗一凜,寒毛都立起來:“首先要清楚,這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世界。”
“理論上來說,想要清楚這個世界,最好方法是觀察周圍細節。”
想到這裡,紀倫注意集中到了鑄鐵護欄上,每間房窗上都有裝,門上小窗也有,足材足料、堅固異常,且安裝手法來看,明顯防內而非防外。
他看下四周,將床單撕成布條,熟練編織布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