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身上的毛病也多了。死神隨時都會召喚我過去說話。”姜父口齒不清的一字一字道。
姜於淵很有耐心地陪他說話，“您這次躲過了一劫，死神會放過您的。”
姜父長長地嘆了口氣，本就枯瘦沒什麼血色的臉上，湧上了難言的苦澀。
他現在連扭頭都不方便了，只能轉動下眼睛，看向薑母。
倆個像早就說好了似的，看到姜父看向了自己，薑母點點頭，對跟著進了病房，一直站在一旁的趙軒道，“Frank趕了一夜的飛機，肯定很餓了，你出去跟他買點吃的回來。”
趙軒正想說，姜總在飛機上吃過飛機餐了，還是很豪華的飛機餐，現在肯定沒餓，累還差不多。
但姜於淵向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照著薑母的話去做。
趙軒這才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說了聲“好”，乖乖出了病房。
等病房裡只剩下他們仨人後，姜於淵溫聲問，“你們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特地找藉口把趙軒支開，很顯然他們是有話要跟他說。
姜父薑母自知他們的這個養子極其聰慧，對他的反應，一點也不驚訝。
“我和你爸的確是有話要跟你說。”薑母也坐到了床邊，猶猶豫豫地說出了這句話。
“什麼話？”姜於淵看了眼神情不自然的薑母，又看了眼一臉複雜神情的姜父。
姜於淵像察覺到了什麼，微皺眉，“你們剛才不會是在騙我，其實爸爸的病情很嚴重？”
薑母反而被他的話弄得輕鬆了幾分，搖頭笑道，“我們沒有騙你，你爸爸的病情的確穩定了。我們想和你說的，是另一件事。”
“那是什麼事？”姜於淵不解。
為什麼無論是姜父還是薑母，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神情。彷彿他們即將要說的事，是費了他們很大的決心，才決定說出口的。
“這件事是我和你爸今天才決定告訴你的。”薑母幽嘆一聲開口，“之前我和你爸討論過很多次，該什麼時候告訴你這件事。不過，我們都自私的希望這件事你越晚知道越好。
之所以決定今天告訴你，是因為你爸遭遇了這樣的事，讓我們知道，我們倆是真的老了，隨時都有可能因為各種突發情況，被帶離人世。我們瞞了你一生，若是我們去世後你都無法知道這件事，對你，就太殘忍了。”
姜於淵聽的一頭霧水，但從薑母的神情裡也能猜測出，事情可能挺嚴重的。
他沒有催促，耐心地等薑母組織好情緒和語言，繼續說下去。
“十九年前，我和你爸受邀去萊城參加一個旅遊度假村酒店的開幕式。那個旅遊度假村是當時萊國最大的旅遊度假村。你爸因為和度假村的一個經理之前打過交道，對方很熱情的邀請我們去參加開幕式。我和你爸正好沒有去過萊城，就趁此機會去了。
那個旅遊度假村修的又氣派又豪華。開幕式那天，除了受到邀請來的客人外，還有不少第一批來度假村入住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