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影顯然對陳力有著強烈的恨意,他瞪著一雙如同銅鈴大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陳力,那眼神似是恨不得殺掉陳力一樣。
我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同時在心裡盤算著,如果這個黑影若是突然間向陳力下殺手的話,無論如何,我都要阻止他。如果不是因為我,陳力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我有照顧陳力的責任,並且還要將他照顧到恢復原來的樣子才成。
那黑影看了陳力一陣兒,終究是什麼也沒有做。他恨恨地轉過身,順著剛才那女人的方向追過去了。
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不知不覺間冷汗已經打溼了我的額頭。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平靜地躺在床上的陳力卻開始不住地抽搐起來,他的身體不斷地抖動著,就好像是被強烈的電流衝擊到一樣。
我頓時一驚,然後趕忙按下了病床旁的按扭,刺耳的鈴聲瞬間響徹了醫院的走廊。
醫院裡值班的護士急衝衝地跑進來,可是當她看到陳力的狀況以後,也流露出驚慌的神情,顯然她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幸好在這個時候,值班的醫生也跑了過來。
醫生立刻示意我出去,我只好言來到病房外,房間裡傳來了竊竊私語的聲音,我和那是醫生在吩咐護士如何搶救陳力。我的心開始撲撲地跳動起來,我很緊張,生怕陳力會出什麼岔子。
過了大約一刻鐘,病房的門開啟了,醫生疲憊地從病房裡走了出來。我立刻衝到醫生的身前,問道:“力哥怎麼樣?他沒事吧?”
醫生道:“病人剛才壓到了某根神經,所以才會有那樣的反應,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我聞言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同時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於是脫口而出道:“力哥現在動都不能動,又怎麼會壓迫到某根神經呢?”
醫生嘆道:“這個我也不清楚,很難解釋的現象,不過好在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醫生和護士就這樣離開了,這裡又只剩下了我。我望著陳力那張平靜的臉,心裡一由得思索起剛才的問題來。
我一直沒有觸碰到過陳力的身體,所以不可能是因為我的原因而造成這樣的後果,那麼會是誰呢?我突然想到了剛才離開的那個黑影,顯然他是一個鬼,既然他與陳力是舊識,那麼會不會是他做了什以才會導致發生這樣的事呢?而且他剛才望向陳力的目光帶著明顯的恨意。
想到了這點,我立刻意識到我所有的猜測都可能是正確的。只可惜剛才放跑了那個黑影,不然的話,我一定要把他的魂魄打散。
我這樣想著,疲憊便漫漫地爬上了我的身體。不知不覺間,我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寒意所驚醒。而幾乎就是在我睜開雙眼的一瞬間,我看到了先前那離開的女人再次出現在這間病房中。
此刻她哀傷地望著陳力,眼神中滿是柔情。
可是我的怒火卻是一下子被點燃了,我看著她,冷聲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剛才就是你想害力哥,對嗎?”
伴隨著我的話語,女人緩緩地抬起頭來,她看著我,嘆道:“不是我害的遊浩,是陳黑達。”
“陳黑達是誰?”我問出這句話的一瞬間便想到了先前離開的那個黑影。
那女人道:“你能看到我,就一定可以看到陳黑達了。”
我點了點頭。
她繼續說道:“遊浩是我的愛人,不過那已經是好幾百年前的事了。沒想到,我還能再次看到他,真是冤孽!”
儘管只有短短地幾句話,但我不由自主地腦補了一大段的劇情。不過我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安靜地望著她。我想,她這次回來。定然會把一切都如實地告訴我。
女人繼續說道:“他的前世叫遊浩,本與我是前世的冤家。當年,正在我們準備拜天地的時候,突然傳來他兄弟遊海被下獄的噩耗。沒法子,我們只能拜到一半,他便匆匆趕往京城。他弟弟遊海原本在京師做官,之所以會被下獄乃是因為受了奸臣所害,為了救他兄弟,遊浩變賣家產,好不容易買通了一個侍候在皇上身邊的太監,他弟弟才免於一死。”
說到這裡,女人不禁流露出傷心難過的神情,顯然這中間的曲折非是三言兩語可以道清的,但她顯然只是想撿緊要的說。
“可是正所謂天有不測風雲,當時正趕上皇旁選秀,也不知是誰向我阿爹提起此事,我阿爹知道我與遊浩雖有夫妻之名卻並無夫妻之實,於是他便棒打鴛鴦,當遊浩從京師回來的時候,我已經被我阿爹送到了州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