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東橋頭位於這座城市的西則,它緊緊地挨著西環主路,雖然距離市中心不遠,可是它的位置卻已經屬於郊區附近了。這裡雖然臨近主路,可是卻甚少有人在這裡經過。那老乞丐選在這裡見面,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
我緩緩地行走在這座橋上,內心深處卻是在思考著不久之前,周鎮邦對我所說的話。
“你不覺得我們身邊最近發生了太多事嗎?”
周鎮邦雖然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但是我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說,有人在針對我們。這個推測乍一看很是驚人,但聯想到我們得罪過的人,那麼這些事情的發生就不會是意外了。
昨天夜裡,當我回到住的地方時,那裡『亂』成一團,可是當我離開後再度返回,那裡卻又恢復成了原狀。這顯然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但是,張雪呢?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表示,張雪的失蹤與有人闖入我住的地方有關聯,但隱隱中我卻覺得這兩件事一定有什麼關係。
至於趙政,我不知道他心裡是如何想的,又是否把我們當作自己人,但是在外人的眼中,我們顯然是一夥的。現在有人殺害了他,那也不表示,對方不是衝著我們來的。
我的內心不由得『亂』成了一團,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在我清醒以後,還需要面對這樣的問題。
我看了看時間,距離我們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刻鐘,太陽正是毒辣的時候,我站在橋頭上,望著橋下的流水,原本焦躁的內心竟漸漸趨於平靜。
我不知道那老乞丐是真的知道張雪的下落還是在騙我,但面對機會,我總不能連一試的勇氣都沒有吧?我就這樣靜靜地等著,太陽毒辣,可是照耀在我的身上,非但沒有令我產生過熱的感覺,反而還令我覺得很舒服。
我想大概是自己很久沒有曬太陽的原故,回憶起來,我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好好曬一下太陽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看了看時間,終於到了約定的時候。午時三刻——也就是正午12點45分,古時候會子手行刑的時間。我的心劇烈地抽搐起來,那老乞丐是否會來呢?
就在我產生這個想法的瞬間,一個人影自橋頭下翻身而上,他的動作極為敏捷,簡直就像是電影中的特工一樣。
他落地的那一剎那,我才發現,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先前那個約我來到這裡的老乞丐。
可是,他出現的第一時間卻沒有向我走來,而是高聲喊道:“躲在暗處的朋友聽著,我不想惹麻煩,識相的,就不要躲在暗處,不然的話,我可真的要惹麻煩了。”
我聞言一驚,難道我被什麼人跟蹤了嗎?我下意識地向著四周望了望,可是四周卻沒有一點兒動靜。
那老乞丐卻是不慌不忙地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了什麼東西。我猜想一定是石頭之類,他朝著我笑了笑,似乎是想讓我不要過於著急,而後他轉過身,望著橋下的河流。
我心想難不成有什麼人躲在水裡不成?可是這不可能啊,要知道這條河流雖然在古代屬於護城河,可是如今已經近乎於乾涸了,又怎麼可能有什麼人藏在水中呢?
那老者卻是將撿起來的東西朝著河水中輕輕一彈,我只感到他發出了什麼東西。橋下的河流便突然砰的一聲,一個人影自水中竄了出來。
我嚇了一跳,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藏在水下。
那人落在橋上,他半蹲著,一隻手捂著另一側的肩膀,雙眼更是惡狠狠地看著那個老乞丐。
“你走吧,老爺子我今天不想殺生,所以你還是趕快離開這裡吧。”那老乞丐一副慵懶的神情,可是看在我的眼裡,卻比第一次見到趙政出手時還要震憾。
那人稍作判斷,但立刻朝著我竄來。
那一瞬間,我感覺到了一股殺氣。我下意識地防備起來,可是那人最終卻只是與我擦身而過。
冷汗順著我的額頭流了下來。
那老乞丐卻是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彷彿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一般。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看著我。
那人很快便消失在老乞丐的視線之外,那老乞丐直到時才開口道:“你小子還不錯。”
我不明白他說這句話的用意。
那老乞丐接著道:“你知道嗎?就在剛才我還以為你會被嚇得屁滾『尿』流呢!”
確實,那老乞丐說得沒錯,我一向膽小怕事。但是此時此刻,事關張雪的下落,哪怕我心裡有再多的恐懼,我也只能鼓起勇氣了。
“不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