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糟糟!
如果現在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陳力房間裡的狀況的話,那麼“『亂』糟糟”無疑是我腦子裡最為恰當的詞彙。
沙發、書櫃、衣櫃等傢俱不規則地擺放著,就彷彿是剛剛搬進新家還沒有來得及整理。而床上的被子已經被撕扯成了兩半,白『色』的棉花弄得滿屋子都是。地面上可謂一片狼籍,散落的書和光碟不規則地灑落在地面上,用來裝垃圾的筒已經倒在了地上,垃圾也散落了出來。
這就是我們在進入陳力的房間後所見到的場景。而陳力本人,也沒有一點兒生氣。他的臉『色』慘白,眼睛上佈滿了血絲,黑眼圈也重得嚇人。現在的陳力,根本沒有昨天晚上的一半精神。
我和張雪都被陳力現在的樣子驚呆了。
“他的狀態好像很不好啊!怕是昨天晚上見到鬼了。”看著這一切,紀梅發表評論道。
我裝作沒聽到,而張雪的臉上卻是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
“怎麼了?是不是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嚇了一跳。”陳力有氣無力地說道。
我和張雪不由自主地一同點了點頭。
“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我的身體向來都很好,也許你們不知道?原來我可是武警,雖然已經退役了,可是從來就沒有停止過鍛鍊。”陳力解釋道。“所以,我希望你們可以幫我。”
“放心吧,既然我們來了,就不會讓你有事的。”我看著陳力,認真地說道。
“謝謝你們!”從陳力的臉上,我看到了朱經理那種感激的表情。
“好了,客套的話就不用說了。你先說一下昨天晚上到現在都發生了什麼吧!”張雪隨便從桌子上紙盒裡抽出幾張抽紙,然後擦了擦沙發。擦完以後,她隨手將抽紙丟到地上,然後一屁股坐了下去。
“昨天晚上,我送你回到家以後,在街上轉了一個多小時,可是連一單生意也沒接到。我心想老在這兒耗著也不是辦法,所以就提前回家了。只是我沒有想到的是,當我來到家門口的時候,卻聽到房門裡似乎有小孩吵鬧的聲音。我就奇了怪了,我是單身,連女朋友都沒交過,這是哪兒來的孩子呢?”
張雪的臉上流『露』出深思的神『色』,但她沒有發表看法,只是靜靜地聽著。
“肯定是鬧鬼了唄!”紀梅小聲嘀咕著。
我心裡十分贊同紀梅的想法。
陳力繼續說道:“我猜想,這其中必然有什麼貓膩,所以立刻開啟了門。可是當開門的一瞬間,我真的看到了一個小孩,他正對著我笑,然後,他就將一個皮球丟到了我的腳下。我揀起一看,被嚇壞了!”說到這裡,陳力的臉上流『露』出了一個無比恐懼的表情。
當陳力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已經想到會發生什麼了。其實,很多恐怖電影裡都有這樣的情節,我不禁脫口而出道:“變成人頭了?”
“是的,變成人頭了。可是,那不是一般的人頭。那個人活著的時候,我是認識的。”陳力盡量使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可是誰都看得出來,他真的很害怕。
我聽了,也是後背一陣發冷。
張雪的目光一泠,他看著陳力道:“你認識那顆人頭?他是誰?”
陳力艱難地嚥了口唾沫,他緩了緩神才說道:“這件事,還得從我當兵時執行的一次任務說起。那一次,我接到的任務是解救人質,在與匪徒對峙的過程中,我的槍走火了,不小心打中了人質的腦袋,鮮血濺了匪徒一腦袋。事後,雖然經過心理輔導,最終我還是無法再拿起槍械,無可奈何之下,我只有選擇退役。可是我沒想到,前日因,今日果,這麼快,他就找上門來了。姑娘,我求求你,你一定要幫我啊!”
陳力真誠地說道,如果不是我及時抓住了他,我想,他一定會跪在地上。
張雪道:“奇怪,這件事似乎有點不對勁。你接著跟我說說昨天晚上的事兒,你還沒講完呢!”
陳力的臉上又流『露』出了剛才那種害怕的神情,他繼續說道:“那顆球變成了人的腦袋,而且,被我打中的地方還可以清晰地看到子彈撞擊後留下的彈孔。”
聽到這裡,我不由自主地幻想起當時的場景來。當想到人頭拿在手中時,突然睜開雙眼的那一刻,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然後呢?”張雪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忍不住白了我一眼。
陳力道:“我嚇得立刻把人頭丟在了地上。可是那小孩子卻是突然消失了。我走進屋子一看,屋子裡『亂』糟糟的,和我出門的時候大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