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不禁又遲疑了一下。確實,他潛伏在清河縣衙門之中,平素對武松的做人處事風格,當然不可能不有所瞭解。
武松才來清河縣不久,但他屬於那種嫉惡如仇、吃軟不吃硬的好漢,這一點只怕是衙門中所有人都公認了的。
然而,蒙面人的武功實在比武松高出太多。事實上,童貫給他的真實職務,也比武松高得多。所以,武松再硬朗,在他眼裡,也不值一提。
他自信,總有辦法折磨得武松吐出真話。
因此,他一聲獰笑,道:“本官知道你是條硬漢,不過倒想看看你能硬到什麼地步!”
說罷,他一手捏著鋤頭,讓武松根本無法揮鋤反抗,一手便又要將那柄短刀,向武松的右邊耳朵削落。
“不!”這時,潘金蓮柳腰一擺,急忙撲過來,想去阻擋。但哪裡來得及。
武松是條硬漢,但不是蠻漢;是條好漢,好漢就懂得不吃眼前虧。此時,他《達摩心經》尚未練成,功力與對方比差得太遠,無法硬拼,便大喊道:“住手!我這就告訴你!”
先把這惡賊矇住再說,能拖一刻是一刻,再想辦法與這惡賊周旋。
“桀桀桀桀!”蒙面人沒料到平素給人以剛硬不屈印象的武松,這回居然妥協得這麼快,得意地獰笑著,暫時又收住了刀。
武松道:“我若告訴你《司徒遺書》的下落,你便放潘家小娘子離開,如何?”
潘金蓮見武松在這種時候,還是先記掛著自己的安危,忙道:“不!要離開我們一起離開!”她一雙被淚水浸泡得溼潤的大眼睛,在火光下熠熠閃光,看著蒙面人,懇求道:“奴不知道你要找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既然武大官人告訴你它的下落了,你去取來就是,就不要再挖奴爹爹的墳墓、放我們走了好嗎?”
在潘金蓮那無比美麗的大眼睛的注視下,蒙面人似乎顯得有些不自然,一時沒有說話。
顯而易見,他對潘金蓮有一種特別的態度,只怕也是垂涎於潘金蓮的美『色』,喜歡上了潘金蓮。
見他不說話,潘金蓮只道他答應了放自己和武松離開,便轉過頭來對武松道:“大官人,都是奴。。。。。。奴和爹爹連累了你。那件東西,告訴他真的不妨麼?”
武松笑道:“放心,反正我是個粗人,那本破書也不是都看得懂,拿在手裡也沒有用,就給了他罷!”
蒙面人原本對武松已經搶先拿到《司徒遺書》將信將疑,但此時看武松說得煞有介事,又信了幾分。一雙精光閃爍的眼睛盯著武松,等著他說出書的下落。
武松只好繼續編下去,道:“那本書就在。。。。。。”
他正要隨便說出在清河縣城裡的一個地址,誘導蒙面人隨他進城,再想辦法對付蒙面人,這時候,蒙面人卻突然斷喝一聲:“住口!”竟然制止他說出地址來。
與此同時,蒙面人手腕微微一抖,手中的那柄短刀已經化作一道寒光,『射』向旁邊的灌木叢中。
隨後,蒙面人放開武松手中的鋤頭,兩手連揮,居然一連『射』出三四柄飛刀,都『射』向那灌木叢。
“嘿嘿嘿!”只聽得一聲怪笑,灌木叢中突然躥出兩隻猛獸來。那不是真正的猛獸,而是兩個壯漢,躲過蒙麵人『射』出的飛刀,一左一右,落在蒙面人兩側,顯然是呈對蒙面人的包圍之勢。
兩個壯漢中,一個雙眼赤紅,手持一條鐵鏈,鐵鏈盡頭是一柄銳利的小刀;一個頭圓耳大,鼻直口方,生得眉秀目疏,腰細膀闊,卻是手握一柄朴刀。
兩人對蒙面人虎視眈眈,卻忌憚蒙面人飛刀厲害,並沒有立即靠近。那手持鐵鏈之人一雙眼睛看上去赤紅,顯得很是詭異,對蒙面人邪笑道:“嘿嘿!難得這位差爺願意說出寶物的下落,我們兄弟倆就是在一旁聽聽又有何妨?你也太過小氣!”
蒙面人一聲冷哼,道:“宵小之輩,死在眼前還痴心妄想!”突然飛身掠起,便向那手持鐵鏈之人抓去。
手持鐵鏈之人紅眼一瞪,立即將手中鐵鏈一掃,鐵鏈盡頭的銳利小刀激『射』。然而,蒙面人居然能在空中轉身,躲過小刀,一把抓住鐵鏈,就要奪將過來。
就在此時,那手握朴刀之人見同伴遇險,不敢絲毫遲疑,立即縱身而上,揮刀就砍。
蒙面人只好一腳點在手持鐵鏈之人的肩膀上,借力反轉,避開向自己當頭砍來的一刀。手握朴刀之人奮不顧身,揮刀又砍。
手持鐵鏈之人肩膀上被蒙面人點了一腿,痛得哇哇直叫,但雙手緊緊握住鐵鏈,